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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对萧贺夜而言，其实也很难捱。
他的房间跟许靖央的屋子，仅有一墙之隔。
萧贺夜靠在床榻上，听着隔壁偶尔传来的闷哼声。
他薄眸沉了又沉。
脑海里又响起郎中看了他这个药方后，反复询问时的神情。
郎中说??
“……公子是给家中女郎所开？这药药性猛烈，压制癸水影响子嗣不说，还会格外痛苦，若女郎年纪不大，千万不要服用此药，以免坏了身子。”
萧贺夜闭上眼，剑眉皱得很深很深。
许靖央第一次服用这个药的时候，应该......
风雪之中，密林深处，苏翎与陆沉并肩而行，脚步沉稳，踏雪无声。两人皆知，前方等待他们的，不是归途，而是血路。
“你可有计划？”陆沉低声问道。
苏翎目光冷冽，缓缓开口：“我要进京，但不能明着进。”
陆沉点头：“京城守军已奉旨封锁所有要道，寻常路径皆有重兵把守，若想潜入，唯有走暗道。”
“我知道一条。”苏翎语气平静，“当年我替苏家送密信，曾走过。”
陆沉神色微动：“那条路……不是早已被毁？”
“毁了，也还能走。”苏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够狠，够快。”
陆沉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好，我跟你走。”
两人一路疾行，避开哨探，绕过伏兵，直至夜幕降临，才在一处废弃的山洞中歇息。
苏翎靠在洞壁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浮现出京城苏府的画面??那座曾给予她荣耀与背叛的府邸，如今，她将以血洗之。
“你在想什么？”陆沉低声问。
“我在想，当我站在苏府门前时，父亲会如何看我。”苏翎语气平静，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陆沉沉默良久，终是开口：“他若还有良知，便该跪在你面前，求你原谅。”
“可他不会。”苏翎睁开眼，目光如刀，“因为他早已不是那个教我骑射的父亲，而是苏家的家主。”
陆沉叹息，不再多言。
夜深，风雪愈烈，山洞外传来细微的异响。苏翎猛然睁眼，身形一闪，已至洞口。
一道黑影悄然潜入，手持长刀，正欲靠近。
苏翎冷笑一声，短刀出鞘，直取对方咽喉。
那人反应极快，迅速闪避，但苏翎早已料到，身形一转，一脚踢中其手腕，长刀落地，寒光一闪，已被她夺在手中。
“你是谁？”她冷声问道。
那人捂着喉咙，眼中满是惊惧，却咬牙不语。
苏翎冷笑：“不说？那便死。”
她手中长刀一挑，那人惊恐挣扎，却已被她一刀封喉，鲜血洒落雪地，瞬间被风雪掩埋。
陆沉走出山洞，望着地上的尸体，神色凝重：“看来，许靖央的人已盯上我们。”
“不止是他。”苏翎缓缓道，“苏家的人，恐怕也已出动。”
陆沉皱眉：“他们竟敢在京外动手？不怕皇帝追究？”
“皇帝？”苏翎嗤笑，“他若真想追究，早就动了。如今他袖手旁观，便是默许了这场猎杀。”
陆沉沉默。
苏翎低头翻看尸体，果然在怀中发现一枚令牌??一枚刻着“苏”字的令牌。
她眼神一冷：“苏家，果然不甘寂寞。”
她将令牌收起，站起身，望向远方。
“天亮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陆沉点头：“我明白。”
……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御书房内，皇帝再次收到一封密信。
他缓缓展开信纸，目光微沉。
“苏翎已与陆沉汇合，正在潜行前往京城。”
皇帝轻笑：“她果然不傻。”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低声喃喃：“许靖央，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却不知，真正的棋手，早已布局。”
他转身，对太监道：“传朕旨意，命暗卫司加强监视，但不得出手，不得干涉。”
“是。”太监应命而去。
皇帝望着远方，眼中光芒闪烁。
他知道，这场风暴，即将掀起。
而苏翎……她若归来，便是真正的风暴之眼。
……
边关主营帐内，木刀独自站在帐前，望着风雪中的密林，神色复杂。
副将走入帐内，低声禀报：“将军，斥候已确认，苏翎与陆沉已汇合，正向京城方向行进。”
木刀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她要做什么？”
副将迟疑道：“属下不知，但她似乎并未打算归营。”
木刀闭上眼，心中五味杂陈。
他与苏翎自幼相识，曾并肩作战，共生死。他知道她的坚韧与果决，更明白她一旦下定决心，便无人能阻。
“她要的，不只是复仇。”他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