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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才爬出来,回头一看,山上全是孩子的骨头。”
老人浑身一震,老泪纵横。
三天后,他在赎罪庭公开忏悔:“我教了六十年‘服从即美德’。我以为我在传承文明,其实我在制造坟墓。我愿意余生行走乡野,向每一个孩子道歉。”
风波渐平,人心渐醒。
五年后的冬至,第一场“唤名祭”在全国同步举行。归墟广场上,万人齐聚,手持烛灯,轮流朗读那些曾被遗忘者的名字。小女孩??如今已是青年讲师??站在高台之上,念出最后一个名字:
“阿影。”
全场静默。
随即,一声清越的钟响自极北冰原传来,穿越千山万水,落入每个人耳中。紧接着,全国各地的心灯再次自燃,颜色更加绚烂,宛如星河流转。
阿念站在人群中,仰望星空。
他知道,真正的胜利从来不是推翻某个皇帝,不是消灭某个敌人,而是让一个孩子能在父母面前说“我不喜欢这样”,而不怕失去爱;是让一位老人能对晚辈说“我错了”,而不损尊严;是让千万普通人敢于在黑夜中低声自问:“我真的愿意吗?”
这才是初心之火的意义。
几年后,一部名为《双生记》的戏剧在各地巡演。舞台上,两个演员扮演阿念与阿影,一人在阳光下行走,一人在暗室中书写。最后一幕,两人终于相见,相拥而泣。台下总有孩子问父母:“后来呢?”
父母们不再回避,而是轻声回答:“后来啊,哥哥把弟弟的名字写进了历史,再也没人能把他忘了。”
某日黄昏,阿念独自回到桃树坡。石碑依旧,冰莲图案在夕阳下泛着微光。他放下一束野菊,转身欲走,忽觉背后有风轻拂。
回头,只见一个小男孩站在不远处,约莫七八岁,手里拿着一支蜡笔,在石碑旁的地上涂画。阿念走近一看,竟是自己与阿影并肩而立的画面,头顶飘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两个人,都可以是太子。”**
他蹲下身,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抬头,笑容灿烂:“我叫不想。”
阿念怔住,随即大笑出声,眼角却滑下一滴泪。
风吹过山谷,纸灯笼叮咚作响,像是在应和某种永恒的约定。
而在遥远的未来,当人们谈起这场变革,不再称之为“革命”,而是叫做:
**“那个孩子第一次说‘不’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