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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宝船之后,云海宗主那支从北洲回来的队伍也赶了过来。
昌河老祖苏醒。
宝船抵达。
从北洲回来的队伍,以及临近北岸,天衍宗、开阳宗等宗门的支援陆续赶到。
从赤云前辈、玄瑞以及慈微老祖等人出现那一刻起,漠川山外凝重的气氛忽然好转了许多。
面对那些还在不断撞击结界的魔物,众人终于有了除害怕以外新的情绪。
战意在每个人心中升腾,他们重新燃起希望,势要将这些魔物击败,将魔焰驱赶回山顶的深渊!
“说起来,岚清赶到......
晨光初透,陈家坳的雾气尚未散尽,露珠在草尖上颤动,像无数微小的心跳。林疏月背着药篓走在前头,脚步轻快却不急促,仿佛早已习惯山路的起伏。谢无妄跟在她身后半步,手中拄着一根旧竹杖,杖头挂着那只白猫叼来的骨笛,随步伐轻轻晃荡,发出细微的嗡鸣。
“你真打算一路走到南荒?”她回头问他,眉梢沾着晨露。
“南荒有七十二峒,九成以上从未见过正经大夫。”他答得平淡,“去年冬雪封山时,一个峒寨的孩子高热三日,族老割开他的手腕放血驱邪……等我赶到,人已经凉了。”
林疏月沉默片刻,低声道:“那你不怕再被人利用名字?不怕又一座‘葬镜谷’?”
谢无妄停下脚步,望向远处山坡上那片忘忧花。紫霞如海,随风翻涌,像是大地无声的呼吸。
“怕。”他终于开口,“但我更怕闭眼那天,听见有人因无知而死,却说我本可救他。”
林疏月望着他侧脸,忽而笑了:“这话若让朝廷听见,又要说你悖逆纲常、蛊惑民心了。”
“他们早这么说过了。”他抬脚继续前行,“可《拾光记》第一句写的是:‘病不分贵贱,药不问来处。’不是‘听命于官府者生,违令者亡’。”
两人一路穿林越岭,行至第三日,进入北境边陲的雁脊关。此处地势险要,常年驻军,百姓多以戍边为业,医馆寥寥,药材更是稀罕。刚入城门,便见一队兵士押着几名衣衫褴褛的男子走过街心,铁链哗啦作响。
“怎么回事?”林疏月拦住一名老药铺学徒询问。
那少年战战兢兢道:“是……是抄家抓的。上个月太医院下了新令,凡私传《拾光记》残卷者,一律按‘妖言惑众’论处。这几人家里搜出了手抄本,连孩子画的药草图都被当成证据。”
谢无妄眼神一冷:“柳元昭已死,怎还会有这等政令?”
少年摇头:“听说是几位院老联合奏请,说《拾光记》流毒未清,必须严控。如今连煎药用的柴火都要登记,怕有人借‘火候’之名练邪术。”
林疏月怒极反笑:“荒唐!他们这是怕百姓学会自己治病,不再仰仗太医院施舍!”
谢无妄却只是默默解下药篓,取出几张泛黄纸页??正是《拾光记》原始影本的复刻版,萤火网公开后,他亲手誊抄了数十份随身携带。
“从今日起,每到一地,我们就留一份。”他说,“不必藏,不必躲。谁要烧,就再抄一遍;谁要抓,就让更多人站出来抄。”
当夜,他们在城郊破庙栖身。月光透过塌了一角的屋顶洒进来,照见墙上斑驳的旧字:“仁心即良药”。那是百年前一位游方郎中所题,如今墨迹模糊,却仍倔强地留在那里。
白猫不知何时出现,蹲在窗台上舔爪子,嘴里又叼着东西??这次是一枚铜钱,边缘刻着细密符文,中心孔洞呈螺旋状,竟与葬镜谷中的镜阵纹路相似。
谢无妄接过铜钱,指尖摩挲片刻,忽然皱眉:“这不是普通制钱……这是‘梦引钱’,传说能让人在睡梦中听到特定声音。裴渊曾用它配合‘燃心烬’操控梦境。”
林疏月接过一看,脸色微变:“这种东西不该流传于世。难道……还有人继承了他的术法?”
“不止术法。”谢无妄缓缓道,“还有思想。只要人心存恐惧,就会渴望神明;只要有权力想垄断真相,就会制造谎言。”
他将铜钱投入火堆,火焰猛地一跳,竟映出短暂幻象:一间暗室,数人围坐,头顶悬镜,口中齐诵:“信我者愈,逆我者盲。”而后画面碎裂,只剩一声孩童哭泣。
火熄后,林疏月久久未语,终是轻问:“我们是不是……低估了他们的根?”
“没有低估。”谢无妄望着余烬,“只是明白了一件事??真正的战争,从来不在山谷或庙堂,而在每个人的脑子里。谁能决定什么是真,什么该信,谁就掌控生死。”
翌日清晨,他们乔装成采药夫妇,在集市摆了个小摊。林疏月熬制了一锅清热解毒汤,免费赠饮,引来不少百姓围观。有个老妇喝完连连称好,说多年的老痰咳都轻松了,非要塞给他们一把野山参。
正说话间,一名少年挤进人群,满脸焦急:“大夫!求您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