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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之名制造恐慌,逼退所有外来采药人。”
谢无妄点头:“而且此人精通毒理,甚至可能曾习过《拾光记》残卷。否则无法配出如此隐蔽的复合毒素。”
妇人吓得脸色惨白:“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谢无妄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她:“这里面有三味药:白蕊花、铁线蕨、净心草。每日煎汤给孩子服下,三日后若未好转,再来找我。切记,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来找过我。”
妇人千恩万谢而去。
当夜,谢无妄在灯下绘制疫区地图,标记每一例病例发生地点,并比对风向、水源、土壤颜色。林疏月则检查随身携带的《共济堂方鉴》,试图找出解毒配方。
“若按古法,需以‘寒潭蛟涎’为主药,辅以‘七星兰露’化解虫卵。”她皱眉,“可这两味药早已绝迹,市面上流通的都是假货。”
谢无妄摇头:“不必寻那些虚无缥缈之物。真正的解药,就在眼前。”
他指向窗外远处一座云雾缭绕的高山。“那是‘断魂崖’,传说崖底有千年毒池,万虫滋生。但也是唯一可能孕育‘逆生莲’的地方??那种能在剧毒中开花的奇草,正是‘蚀心蛛毒’的天然克星。”
“你要去断魂崖?”林疏月猛地抬头,“那里连飞鸟都不敢落脚!何况你现在身体……”
“正因为没人敢去,才最有可能藏着真相。”谢无妄吹灭油灯,黑暗中声音平静如水,“明日一早,我去探崖。你留在镇上继续接诊,顺便留意是否有陌生人频繁出入巫祝祠堂。”
“不行!”林疏月霍然起身,“至少让我陪你走一趟!”
“你不留在这儿,谁来守住这些人的命?”谢无妄轻轻握住她的肩,“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就像当年你在雪山孤身闯阵,也没让我跟去。”
林疏月怔住,终是缓缓坐下,咬唇不语。
次日拂晓,谢无妄独自出发。他穿一件粗布短褐,背一只竹篓,手持一根桃木杖,一步步踏入深山。
山路崎岖,越往上行,空气越是腥臭。沿途可见枯树扭曲如鬼爪,地上散落着动物骸骨,不少骨骼表面布满蜂窝状小孔??正是蚀心蛛啃噬痕迹。
正午时分,他抵达断魂崖边缘。俯身望去,只见深渊底部翻滚着墨绿色浓雾,隐约传来??之声,似万千虫类爬行。崖壁上倒悬着无数黑色蛛巢,每一巢都有碗口大小,内中蠕动着通体漆黑、八足带刺的巨蛛。
谢无妄屏息静气,沿一条几乎被藤蔓掩埋的小径缓缓下行。半个时辰后,终于踏足谷底。
这里景象诡异至极:地面覆盖着厚厚一层灰白色菌毯,踩上去软绵如腐肉;四周岩壁渗出黏稠液体,散发出甜腻恶臭;而在谷中央,竟有一片小小的沼泽,水面漂浮着一朵朵半透明莲花??花瓣呈淡紫色,花心却跳动如心脏。
逆生莲。
谢无妄心头一热,正欲上前采摘,忽觉脚下一空。整片菌毯突然塌陷,他整个人坠入地下暗坑。
坑底布满粘液,滑腻难行。他挣扎起身,却发现四面石壁刻满了符文,竟是失传已久的“控蛊祭文”。更令人惊骇的是,坑壁深处嵌着数十具干尸,个个面目狰狞,双手紧扣胸口,似临死前承受巨大痛苦。
而在最深处,一具身穿残破道袍的尸体盘膝而坐,胸前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手中紧握一本焦黑册子。
谢无妄走近取下册子,拂去灰尘,封皮上赫然写着四个字:《毒经?篡》。
翻开第一页,一行血字跃入眼帘:
>**“凡欲成神者,必先造灾;
>凡欲掌权者,必先致病。
>世人畏死,故信我如神明;
>我以疫为剑,以药为盾,
>终将登临万人之上。”**
字迹熟悉得令人心寒。
谢无妄呼吸一滞??这分明是当年太医院首席御医、“药王”之称的**沈知白**的手笔!
“他还活着?”谢无妄喃喃,“不可能……十年前冥河之战,他已被怨灵吞噬……”
就在此时,头顶传来冷笑:“谁说我已经死了?”
一道黑影从上方飘落,轻盈如烟。那人面容枯瘦,双眼凹陷,皮肤泛着不祥青灰,赫然是本该死去多年的沈知白!
“是你。”谢无妄冷冷看着他,“冥河怨念没能吞掉你,反倒让你借尸还魂?”
“何止。”沈知白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我吞了它。那些因枉死积聚的怨气,成了我重生的养分。十年蛰伏,我在地下培育新毒,操控愚民信仰,只待时机成熟,便以‘救世神医’之名现世??这一次,不会再有人质疑我的权威!”
“所以北岭的归心观是你布的局?南荒的疫情也是你一手制造?”谢无妄握紧手中的《毒经》,“你根本不在乎救人,你只想让人永远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