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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老马说话那语气,懒洋洋的,透着股敷衍劲儿,估计也没拿正眼瞧我们,可能觉得我们仨不像正经买主,尤其是二牛那探头探脑的样儿。
看老马没认出我来,我憋着笑,故意逗他:“大爷,您这摊儿上,除了您手里那俩核桃,还有能入眼的玩意儿吗?一堆破铜烂铁加新活儿,糊弄洋鬼子呢?”
老马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猛地抬起头,金丝眼镜后面那双小眼睛瞪得溜圆,斜楞着眼睛瞅我,张嘴就喷:
“我操!嘛玩意儿破铜烂铁?你个老坦儿,小兔崽子你懂个……”
话骂到一半,他看清了我的脸,认出我来了,后半截那句脏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咽了回去,脸上的怒容瞬间变成了惊讶,随即又堆起那种老狐狸似的笑容:
“哎哟!我当谁呢!原来是你小子呀!拿你马爷开涮是吧?有日子没见了,跑哪儿发财去了?”
他这一笑,眼角的褶子能夹死苍蝇。
“发啥财啊,凑合着混口饭吃呗。”
我笑着蹲下身,拍了拍背着的包,冲着老马说道:“马爷,今儿不买你东西,找你卖货来了,咋样?上眼瞅瞅,看看能不能入得了您老的法眼?”
“卖货?”
老马一听“卖”字,小眼睛里的精光“唰”地一下亮了好几度,跟探照灯似的扫过我鼓囊囊的背包,脸上那热情劲儿立马就上来了,身子都往前倾了倾,兴奋的说道:
“收啊!当然收!你小子手里出来的东西,向来不孬!快说说,这回有嘛好玩意儿?可有一阵子没照顾你马爷生意了!”
正说着话呢,老马的摊子前又凑过来俩男的,这俩人看着像是行里人,至少懂货不是小白,他俩蹲下身子,随意扒拉了几下摊子上的假货堆,撇撇嘴,嘟囔了句“没劲”,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了。
我看着那俩人啪啪打了老马的脸,忍不住想笑,老马一脸尴尬的扶了扶金丝眼镜,立马转移话题,说要看看我的货。
我也没废话,随手拉开了背包拉链,小心翼翼地把那几件,从饭店老板娘手里淘换来的清代嫁妆,直接亮了出来。
——那对翠生生的蓝田玉镯子、那根同料的玉簪子、还有那五枚带着“潼关厘局”戳记的陕西槽锭、还有那把精致的“连年有余”虾尾银锁,以及那40块袁大头银币,还有一些五帝钱。
这些东西,当时是以14万的价格,从饭店老板娘手里拿下的,当然,那只嫁妆箱子夹层里,出的最值钱的鎏金春宫花钱、象牙密戏人偶,我这趟并没有带来。
那几样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来路也干净,能见光,我舍不得出,打算等凑够了钱,把古玩店赎回来之后,留着当古玩店的镇店之宝,没打算卖给老马。
即便没有鎏金春宫花钱、象牙密戏人偶,剩下的那些东西也足够惊艳的了,这些东西一露出来,那股子老物件特有的温润光泽和岁月沉淀感,跟摊上那些粗制滥造的假货一比,高下立判。
老马的眼睛,瞬间就看直了,嘴里“啧啧”有声,伸手就想拿起来细看。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点急切感,大声阻止道:
“哎,小兄弟!你等会儿!”
我们几个都扭头看去。
说话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件挺阔绰的深灰色皮夹克,梳着大背头,喷的啫喱水,肚子微微隆起,显得很富态。
他不知啥时候凑过来的,此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包里露出来的那些东西,眼珠子瞪得溜圆,放光!
“小兄弟,你这些东西……是要出手?”
那个中年男人直接略过了老马,热切地看着我问道,语气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豪横劲儿,
“好玩意儿啊,都是好玩意儿!这些东西现在世面上可不多见,标准的清中期陕西路子,开门老!你要卖,尽管开个价!我绝不还口!”
听中年男人这么说,老马的脸“呱嗒”一下就沉下来了,比锅底还黑。
只见老马坐不住了,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指着那个中年男人,天津腔都气得变调了:
“介(这)位!你嘛意思?懂不懂规矩?介(这)是我们谈着的买卖!有你这么截胡的吗?该干嘛干嘛去!”
那中年男人也不是善茬,脖子一梗,毫不示弱,回怼道:
“嘿!我说这位爷们,您这话说的可就不讲理了!什么叫截胡?古玩这行当,东西没成交,钱没过手之前,那就是价高者得!这位小兄弟也没说非卖给你不可吧?我出价,合情合理!怎么着,你还想强买强卖?”
他嗓门不小,周围立刻有几个看热闹的围了过来。
老马被噎得够呛,脸涨得通红,指着对方,不服气的嚷嚷道:“你……你强词夺理!”
“我怎么强词夺理了?你俩谈妥交钱了吗?”
中年男人寸步不让,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