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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豆芽众人在晚饭过后,原本计划搭乘地铁直接返回校园。
但刚走出餐厅,几个人就又被对岸璀璨的霓虹灯光吸引得挪不开脚步。
“太美了!我想多拍几张照片。”
“我也是,好不容易来一次,再拍点吧。”
“老板,咱们去江边散散步吧,吹吹晚风。”
见大家兴致正浓,王灿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后,点头应允道:“最多半小时,否则容易赶不上宿舍关门。”
作为聚会组织者和豆芽负责人,他必须确保这群喝了酒的学生安全返校,否则有一个出了岔子,他的责任可就大了。
“老板万岁!”
706寝室的同学们欢呼雀跃,争先恐后地奔向江岸。
“教授,我们要不要也去走走?或者找个地方坐坐?”王灿转向身旁的江亦雪。
这位指导教授今晚也小酌了几杯,此刻在霓虹映照下,她微醺的脸庞泛着迷人的红晕,更添几分妩媚。
江风轻拂,湖面泛起粼粼波光,送来阵阵清凉。
江亦雪望着那些在岸边纵情大笑的学生们,似乎心情非常不错,于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走走吧,正好我也能醒醒酒。”
虽然不是假日,但外滩这个融合历史底蕴与现代繁华的胜地,永远不乏游客。
所幸这个时间人流还算分散,不至于拥挤不堪。
江亦雪和王灿并肩沿着江岸缓步而行,最终在一处视野开阔的栏杆前停下脚步。
一个尚在象牙塔中汲取知识的早熟少年,与一位气质如女神般优雅的轻熟教授,就这样并肩倚靠在江畔的栏杆上,静静凝望着外滩璀璨的夜景。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江水拍打堤岸的轻响填补着空白。
半晌后,江亦雪微微侧首,发丝被夜风撩起,她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你要做校园十佳歌手的直播?还是打算继续深耕校园市场?”
王灿的目光停留在江面上倒映着的城市灯火,轻轻点头道:“全国有2138所普通高校,2391万在校生,每年680万毕业生,688万新生。这个天然的流量池,足够我们现在大展拳脚了。”
“如果能推动所有高校在校园十佳歌手、辩论赛、篮球赛这类活动中使用豆芽直播,理想状态下,每年都能培养出数百万新用户。”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我们现在毕竟还是个初创团队,需要时间打磨。贸然冲出校园这座象牙塔,很可能刚露头就会被那些行业里的老狐狸扼杀。”
这番话既是对团队现状的清醒认知,也是对他自己的警醒。
虽然掌握着超前的互联网思维,但理论与实操终究隔着一道鸿沟。
在2012年这个时间段,他不是第一个做直播的,想要与那些在行业中浸淫多年的老江湖同台对弈,就必须先摸透直播运营的每一个门道。
否则,对方随便使个绊子,就足以让他栽个大跟头。
所以眼下豆芽直播仍需韬光养晦一阵,努力积蓄力量。
“说实话我有些意外。”
江亦雪微微挑眉,“原以为你首战告捷后,会迫不及待地冲出校园这片小天地。”
倒不是她小觑王灿的能力,只是像他这样年纪轻轻就手握重金的创业者,野心大一点也很正常。
毕竟没野心的话,也没必要做互联网。
为此她甚至准备好了劝说的说辞,却没想到身边这个年轻人如此沉得住气。
江亦雪笑着继续说道:“不过,你也清楚学生群体的消费能力有限,短期内很难实现盈利,而真正的无限可能,在象牙塔之外。”
除了少数像陈小北、周漾那样的富二代,大多数学生都要靠着不多的生活费吃饭、生活,新鲜感过后,打赏的热情自然会消退。
王灿点点头,“学生现在确实穷,但他们终会毕业,工作、赚钱。”
“况且,我的盈利模式可不只靠打赏,而是一套组合拳。”
“组合拳?”江亦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到时你就知道了。”
王灿卖了个关子,没有亮出全部底牌,男人要保持一点神秘感,才会让女人有挖掘的惊喜。
话毕,他直接转移了话题说道:“说实话教授,迎新晚会直播时,我原本以为您演讲时不会用我那篇稿子的。”
江亦雪的目光越过栏杆,落在对面的摩天大楼之上,沉默了片刻,她才露出一个苦笑说道:“其实我前26年的人生,很无聊的。
“嗯?”王灿故作惊讶地问道:“无聊?教授您这可就有点凡尔赛了吧。”
“凡尔赛?”江亦雪转过头来,眼眸中写满困惑,“那不是法国的一座宫殿吗?”
王灿看着她茫然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凡尔赛”还是个很正常的词,还没有成为“凡尔赛文学”。
这就是重生者的通病,一些大事或许记得时间,但有些网络流行语总是会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他轻咳一声,跳过这个问题,“15岁考入复旦少年班,24岁获得博士学位,26岁破格晋升为申大副教授。”
“教授您那人生还是够平淡?是知道少多人要羡慕得流口水呢。”
李纨才闻言重笑出声:“王灿同学,他倒是把你的履历背得很熟嘛。”
你故意板起脸,“怎么?在邀请你当CTO之后,还专门做了背景调查?”
“有错。
李纨煞没介事地点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万一发现学历造假,你可就抓住教授他的把柄了,到时候就能尽情压榨了。”
教授,他也是想那件事被人知道吧。
“坏啊,果然是资本家嘴脸。”
江亦雪笑着重捶了一上王灿的手臂,力道是重是重。
而前你的笑容渐渐淡去,目光重新投向远方:“15岁考入多年班,24岁成为博士,26岁晋升副教授……”
你停顿了一上,声音重得像是在自言自语:“短短几十个字,就把一个人的26年人生都概括了。听起来当然会平淡,是是吗?”
“但那26年外的麻木与枯燥,又没谁能真正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