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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
贺燕归又嘟嘟囔囔说了很多，大致都是在骂许靖川。
可薛晚宜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只是等了一会儿就站起身，“你好好养着，我先回去了，我爸妈还在我病房。”
贺燕归一听，马上说，“叔叔阿姨还在啊，好好好，那你赶紧回去，我不知道他们在，要不就不让你过来了，我反正也能坐轮椅，我就去看你了。”
薛晚宜又叮嘱了他两句，转身从病房出来。
她没有坐电梯上去，而是走到了旁边的消防通道，也没有上楼，这个时间点，楼道里没人，她就坐在楼梯上，捏着手机。
犹豫再犹豫，她还是把电话打给了许靖川。
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许靖川先开的口，语气还不错，“怎么了？”
薛晚宜舔了舔嘴唇，一下子不知道怎么问。
她不说话，许靖川又说，“又不舒服了？”
他那边略微有些吵闹，有音乐声传来，不知又是在哪儿浪。
薛晚宜在半空晃晃荡荡的一颗心在听见音乐声后又落了下来，她叫他的名字，“许靖川。”
许靖川嗯了一声，“怎么了，怎么还给我打电话了？”
“你把贺燕归打了？”薛晚宜说，“踹了他那条半残的腿？”
许靖川不说话了。
薛晚宜又叫了他两遍名字，要不是背景音乐声一直在，她甚至都怀疑电话被掐断了。
直到最后，薛晚宜说如果不开口，那就挂电话吧，那边终是出了声音。
许靖川明显是缓了一口气才开口，“所以你现在是为他出头？”
他笑了，听着有点讽刺，“薛晚宜啊，你可有意思。”
“不是。”薛晚宜说，“我不是要为他出头？”
她不自觉的抬手抹了下脸，“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没告诉你为什么？”许靖川说，“他那个人可藏不住事情，既然说了我们俩起冲突，肯定就会告诉你原因。”
薛晚宜想了想，站起身，慢悠悠的朝楼上走，“说了，但是我不信他。”
也不是说贺燕归会撒谎，就是他那个人脑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事情有时候抓不住重点。
别人说A，他理解B，结果表达的又是C。
她说，“我想听你说，只想听你说。”
薛晚宜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如此直接和大胆过。
不知道是不是退下去的温度又上来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晕乎了。
许靖川在那边静默了一会才开口，“他怎么跟你说的？”
薛晚宜说，“你让他离我远点，他不愿意，你就动了手。”
许靖川笑了，“差不多吧，是这么个意思。”
薛晚宜脚步一停，马上问，“为什么？”
她补充，“为什么要，为什么要让他离我远点？”
许靖川似乎是坐在哪里，身子向后靠，有点儿舒服，发出了一声喟叹。
他说了之前说过的理由，“我和贺燕归的生意圈子有交集，他若是把你拉扯进来，就如那天崔三儿的事情一样，你也会与我这边有瓜葛，我处理起来会很麻烦，毕竟我和你二表哥认识，还有一些交情。”
薛晚宜眨眨眼，原本已经落地的一颗心，仿佛又沉了沉。
许靖川又说，“况且他缠上你，我多多少少也有点责任，茶室那天，若不是我，他不可能注意你，我不太想让你因为我而被他牵扯。”
他似乎还想找点别的说辞，但是一下子没找到，不自觉的嗯一声，拉着长音。
“好，我知道了。”薛晚宜打断他，“谢谢你啊。”
她说，“谢谢你这么替我着想。”
许靖川想说点什么，又听薛晚宜说，“行吧，就这样吧，我就是问问，没什么别的事儿了，那你玩你的，我就不打扰了。”
都没等他这边有什么反应，薛晚宜就把电话给挂了。
许靖川手机还贴在耳边，舌尖顶着侧腮，脸上是一个玩味的表情。
面前有人坐着，见他这样有点奇怪，“许总，怎么了，这是什么表情，什么事儿啊？”
许靖川把手机放下，面上是带着笑的，但眼底什么都没有，“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