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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者’‘幸存者’。当你触碰它们,你就在重历人类共有的道德困境。”
艾登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枚从挪威带回的子弹早已融化,可掌纹深处,仍有一道银色细线隐隐闪动,像是烙印,又像血脉的延伸。
“所以,我们不是救世主。”他说,“我们只是第一个愿意低头看伤口的人。”
“而伤口,终于学会了说话。”莉娜接道。
次日清晨,赫敏的猫头鹰破空而来,爪间抓着一封加急信。信纸是麻瓜医院的病历纸,边缘还沾着药水渍。
>“刚从南非回来。我在约翰内斯堡一家儿童心理诊所做田野调查,那里收治了许多战后遗孤。他们大多失语,拒绝交流。但自从全球小白花蔓延后,情况变了。
>昨天,一个八岁女孩突然拿起蜡笔,在墙上画了一幅画:一个男人站在火堆旁,脚下躺着另一个人。她指着画说:‘爸爸烧了叔叔,因为叔叔偷了面包。妈妈哭了,但我没哭,因为我怕他也烧我。’
>这是她五年来说的第一句话。
>更惊人的是,当天午夜,诊所后院开出一片铃兰,花朵排列成与画中完全一致的构图。
>艾登,这些花不只是记忆的容器……它们在重构现实。
>它们让不可言说的,变得可见。
>??赫敏”
艾登读完,将信纸轻轻放入共鸣井的记录册中。册子已厚达三寸,每一页都贴着人们留下的字条、素描、甚至一缕头发或半片落叶。翻到最后一页,他看见卢娜用荧光墨水写下的一句话:
>“当世界开始做梦,清醒才是奇迹。”
当天下午,麦格教授召集全体教师会议。议题只有一个:是否应将“共鸣井”纳入霍格沃茨正式课程体系。
反对声出乎意料地强烈。
“我们是魔法学校,不是心理咨询所!”魔药课教授斯内普的继任者??一位冷面女巫厉声道,“让学生倾诉家庭矛盾、嫉妒心理,这是削弱意志力!魔法需要决断,不需要软弱的共情!”
“可正是这种‘决断’造就了卡奥斯。”莉娜平静回应,“当年伏地魔为何崛起?因为他许诺秩序、力量、纯粹。但他真正利用的,是人们的孤独与恐惧。我们教防御术对抗黑魔法,却从未教学生如何面对内心的黑暗。现在有了方法,我们却要拒绝?”
教室陷入沉默。
最终,麦格教授站起身,摘下眼镜擦拭。
“我记得邓布利多说过一句话:‘最强大的魔法,往往藏在最柔软的地方。’”她缓缓道,“我投票支持。让‘情感与记忆研究’成为选修课,由艾登与莉娜共同执教。”
掌声稀疏响起,夹杂着几声冷哼。但艾登知道,这已是巨大突破。
课程开设后的第一堂课,仅有十二名学生报名。他们围坐在共鸣井旁,每人面前放着一张空白卡片。
艾登没有讲课,只是说:“写下一句你从未对任何人说出口的话。不必签名,不必讲述背景。写完后,投入井中。”
十分钟后,卡片纷纷落入液态水晶膜。每一句落下,水中便绽开一朵独特的花:
>“我希望我妹妹从未出生。”??蓝紫相间的扭曲花,沉得极快。
>“我觉得老师讨厌我,因为我妈妈是哑炮。”??淡黄小花,颤抖着漂浮良久才下沉。
>“我偷看了室友的日记,现在我每天都在害怕被发现。”??灰绿藤蔓缠绕的花苞,迟迟未开。
最后一张卡片投入时,所有人屏息。
那是一朵前所未有的花??通体漆黑,花瓣边缘燃烧着猩红火焰,却在中心孕育着一点嫩绿新芽。它没有立刻下沉,反而悬浮在水面,缓缓旋转,像一颗挣扎的心脏。
“这是……”卢娜轻声,“‘罪疚与希望’的共生体。”
艾登望着那朵花,忽然明白:疗愈从不意味着遗忘,而是让矛盾共存。黑与白不必非此即彼,正如他曾是加害者,也是拯救者;正如这些花既是哀悼的象征,也是新生的起点。
数周后,一件意外发生。
一名三年级学生在深夜独自来到井边,投入一张卡片后纵身跃入!幸运的是,井内液态水晶具有缓冲魔法,他毫发无伤,却被吓得脸色惨白??因为他看见了“井底世界”。
“下面……不是水。”他颤抖着告诉艾登,“是一片森林。树干全是人形,枝叶是记忆片段。我看见自己五岁时打碎花瓶却怪给家养小精灵的画面,不断重播。还有……我父亲在战场杀死敌人的瞬间,他脸上不是愤怒,是绝望。”
艾登立即封锁井口,召集核心小组彻夜研讨。
“井已具备‘意识场’特性。”莉娜分析道,“它不仅能储存情感,还能映射潜意识。那个孩子不是想自杀,他是被自己的愧疚吞噬,本能地想‘进入’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