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biquge321.com)更新快,无弹窗!
舟,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分明是你那篇《念奴娇·登多景楼》,[鸣州]文章引动的天地异象,天雷轰击!
——如今竟颠倒黑白,反咬一口说王家谢家遭天谴?!
不过,王肃已经领教江行舟的文章和口舌厉害。
不敢与之争辩,以免越描越黑!
谢玉衡更是气得紧闭双眼,面色铁青,乾脆充耳不闻。
他算是看透了——
江行舟这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夸谢玄的是他,骂王谢门阀的也是他,横竖好坏道理全让他占尽!
用王谢的先祖,来骂王谢的先祖。
辩?
怎麽辩?!
再多说半句,只怕下一道天雷就要劈到自己头上!
江行舟见状,轻笑一声,袖袍一拂。
「两位大人无言以对?看来二位也知理亏。」
他抬眸望向楼阁江外,声音陡然转冷。
金陵十二家的顾丶陆等家主面面相觑,眼中尽是骇然。
他们这辈子见过骂人的——
却没见过像江行舟这般骂人的!
寻常文人写诗嘲讽,好歹还讲究个「春秋笔法」,嘲讽之馀留几分体面。
可这位倒好——
非但写出[鸣州]级的雄文,指着鼻子骂,
更是生怕世人不知他骂的是谁,
竟在词中明晃晃地烙下「王谢」二字!
这一记耳光抽得,
连让王谢两家狡辩「此词另有所指」的机会都不给!
「这哪里是写嘲讽诗.」
顾家主颤抖着嘴唇喃喃道:「分明是提着刀,往王谢门阀的心窝子里捅啊!」
陆家主面如死灰,望向那幅墨迹未乾的词作——
那字字句句都像是烧红的烙铁,
此刻正「嗤啦」一声,
生生烙在了金陵门阀的脸面上挡不住,根本抵挡不住!
谁有这本事,写几篇[鸣州]嘲讽诗词文章,去跟江行舟对垒?
满座门阀,举人丶进士,数百道目光齐刷刷望向江行舟,眼中尽是惊惧。
这小小秀才,文章怎就写的如此狠绝?!
他一句[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便将江南门阀,钉死在千古耻辱柱上!
他一句[因笑王谢诸人,登高怀远,也学英雄涕。],更是将王谢两家的祖祖辈辈,骂得体无完肤!
——偏安江南的窝囊废,也配学英雄涕泪?
——何等辛辣!何等诛心!
满座门阀权贵,如坐针毡。
学政杜景琛神情动容,眸光微闪,抚须而笑。
好!
好得很!
如果说,先前那篇《乌衣巷》,骂得终究不够狠。
字里行间,尚存三分怜悯,太过委婉。
给王谢留了情面,可他们却无动于衷,死扛到底!
而这篇《念奴娇·登多景楼》——
是踩着王谢的脸面,往死里骂!
是抽着金陵门阀的脊梁骨,往碎里打!
杜景琛甚至想不出,这世上还能有什麽文章,能比这一篇骂得更狠丶更毒丶更诛心!
他抬眸望向江行舟,眼中尽是激赏。
——此子,当真是要把这江南门阀的天,给捅个大窟窿出来!
骂的他们竟无一人,敢出声迎战!
「好文章!当真是好文章!」
杜景琛抚掌大笑,目光扫过满座门阀家主,见众人面色铁青,如丧考妣,整个大厅死寂无声。
他嘴角微扬,浑不在意这尴尬场面,朗声道:
「既然在座诸位无人竞拍——
那老夫便自掏腰包,出价三千两,买下这篇《念奴娇·登多景楼》的[鸣州]首本文宝!」
他环视众人,眼中精光闪烁:
「此等雄文,当悬于江南贡院明伦堂上,作为江南学士子入学贡院,必读之篇!
让后世江南学子都看看——
什麽才是真正的鸣州级锦绣文章!
什麽才是读书人的铮铮铁骨!」
话音未落,满座门阀家主,无不面色骇然,面面相觑,神色愈发难看,纷纷望向王谢两位家主。
杜景琛见状,不由抚须长笑,声震楼阁屋瓦。
「噗——」
王肃与谢玉衡闻言,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这篇[鸣州]级的嘲讽诗词,竟要挂在江南贡院的明伦堂?
还要作为江南士子必读教材?
杜景琛这是要整个江南道一城十府的学子,都来研习,这篇如何痛骂「金陵王谢[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惊怒和恐惧。
——若真如此,他们王谢两家还有何颜面在金陵立足?!
学政杜景琛这一手,分明是要逼他们出重金竞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