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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关中.还有哪一篇敢比元朝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元朝》?」
江行舟冷笑一声,毫不停顿,笔走龙蛇: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最后一笔落下,整座贡院剧烈震动!
词中「潼关」二字竟化作血色山岳,而「百姓苦」三字更是迸发刺目金光,照得赵明诚等人睁不开眼。
「第四篇第五篇.」
「又是两篇镇国!」
考场内外,无数举子丶礼部官吏们骇然失色。
江行舟连写两篇之后,才气枯竭,却已搁笔,恢复体内才气,抬眸望向考舍之外,眼中锋芒毕露——
贡院内,礼部众大小官吏们,早已乱作一团。
「轰——」
随着第五篇镇国诗文现世,整座贡院剧烈震颤。文道意象重迭,霞光异彩爆发,应接不暇。
天空轰雷作响,狂风不止!
礼部大小官吏们面色煞白,手足无措地挤作一团。
「这丶这」一位年迈的礼部员外郎踉跄后退,官帽歪斜,「老夫为官三四十载,何曾见过这等场面!」
「快!快稳住考规!.令各道举子,不得慌乱!」
监试官扯着嗓子嘶吼,却见案几上的考卷被无形的文气掀起,如雪片般在空中翻飞。
赵明诚死死抓住廊道扶手,指节发白。
他眼睁睁看着那道冲霄文气化作五色华盖,将江行舟所在的考舍笼罩其中——这分明是传说中的才气如火山喷发,「五气朝元」之象!
「反了.反了」
他嘴唇发白丶颤抖,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考舍内,江行舟望着满院仓皇奔走的官吏,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朝廷官员们,此刻却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
主考官唐秀金执盏的手微微颤抖,苍老的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彩。
他反覆诵读着那首《凉州词》,竟是不自觉地站起身来。
「好一个『一片孤城万仞山'!」
他苍劲的手指重重点在「孤城」二字上,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寥寥七字,便将陇右玉门关隘的险绝地势勾勒得淋漓尽致!
这玉门关的孤绝,边塞将士的苦苦坚守,尽在此中!
非修兵家的子弟,如何能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
「『春风不度玉门关'——此一句,更是道尽了多少戍边将士的断肠之思。家乡的春风,吹不到玉门关!」
他直起身时,眼中竟有泪光闪动:「老夫戍边几十载,今日方知何为绝唱!
孤城丶玉门关,实乃陇右诗篇,最佳意境!
这等字字泣血的词句,若非亲身经历戍边三五十载,笔下如何诞生此等文章?!」
话至此处,唐秀金猛地顿住。
他这才想起,写出这般诗篇的,是个毕生从未踏出江南道,尚未及冠的年轻士子——江行舟!
这位在朝堂上历经数十载沉浮的兵部尚书,此刻竟像个初入学堂的稚童般,呆立在明伦堂玉阶前。
他苍老的面容上,每一道皱纹,都在震颤。
「这少年当真是旷世妖孽.」
他乾涩的嘴唇开合,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天空之上,一篇《凉州词》的字迹在闪耀,字里行间透出的肃杀之气,竟让他这个戍边多年的老将都脊背发寒。
「老夫的考题——[不知国,何以治国]」
唐秀笑声中却带着说不出的苍凉:「本想着能让这些纸上谈兵的学子。
至少要对本道的情况要熟悉一些,别夸夸其谈。
体会治国之艰难!
如此,日后才能担任县令丶府尹!
却不想.」
他猛地转身,官袍猎猎作响:「竟真有人能通晓天下十道!
江行舟对大周十道的理解,已经深入骨髓,融入血液!」
话到此处,这位兵部尚书竟哽咽:「分明是用血肉之躯,丈量过大周十道的每一寸山河!
哪怕老夫在漠北道担任刺史十载,自以为善于治边。却也不如他对漠北丶陇右丶关中.理解之深刻!」
礼部尚书韦施立的官袍袖口,已然被泪水浸透。
这位朝堂重臣,用颤抖的手,在纸卷上抄录一篇《山坡羊·潼关怀古元朝》词。
宣纸上的墨迹未乾,每一笔都仿佛在泣血。
前朝大元,西北边陲,烽火连天之地,战乱频仍。
数百年战火之下,关中民生凋敝,百姓何其悲惨。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