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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河倒悬!
隐约可见,一名少年倚在窗前,手握星辰之状。
亿万星辰辉光流转,竞于夜穹之上凝出一行璀璨诗篇:
[《夜宿山寺》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轰一一!
国子监的众举子们难以置信,猛然站起,凉棚竹席被掀翻一片。
他们仰首望天,瞳孔剧震,嘴唇颤抖,竟一时失语。
星河璀璨,诗映苍穹!
「是明心阁!」
「江解元——是江解元所下榻之处!」」
「此篇——·此篇竟又是[镇国]之作?!」
「不,不止镇国!此诗意境,已臻天人境...这分明是我们道家修心境界!」
国子监的众位道家士子们热泪盈眶,以袖掩面,硬咽难言。
「多少年了怕是整整有三十载了吧?!
终于,我道门终于等来一篇[镇国]诗篇,出自江解元之手!」
一名白发苍苍的道家老举子仰天长叹,浑浊的眼中泪光闪烁,「江解元,真乃我道门之光,道家宗师也!」
话音未落,儒家士子中猛地站出一人,怒目而视:
「荒谬!江解元明明自称儒生,今日更是以儒生身份前来参加『儒释论道」,怎麽就成你们道家宗师?
此诗篇,怎就成了你道家之物?
这篇文章,该划归我们儒家!」
「呵!你才瞎扯!
江解元虽说他修过儒...可也没说,他不修道啊?
儒道兼修,很奇怪麽?」
道家修士冷笑一声,袖袍一挥,「诗中这『天上人」三字,分明暗指我道门的天仙之境!
儒门何时有『天上人』之说?」
这篇诗词,归我们道家怎麽了?!」
「强词夺理!」
儒家士子勃然大怒,「此诗意境超然,分明是儒者胸怀天地之志!尔等道家,竟敢强夺我儒门才子?!」
「来来来,拳头底下见真章!
看看咱们两谁的拳头更硬一些!」
白马寺前,国子监的儒家士子和道家士子争得面红耳赤,赤膊相斗起来。
「轰一—!」
百马寺前,原本清谈论道的凉棚骤然炸开!
儒家士子挽袖挥拳,道家修士掐诀念文术,刹那间一文气激荡,道法翻涌!
远处,白马寺的僧人们面面相,不知该如何劝说,苦笑摇头。
今日江行舟连作两篇镇国佛偈,已让他们佛门陷入史无前例的修行混乱,不知如何扶择。
可佛门终究新添两篇[镇国]文章,也算弥补了损失。
如今国子监的儒丶道两家士子,为了江行舟这篇《夜宿山寺》的划分归属,竟直接打起来!
江行舟凭栏远眺,明心阁的夜风掀起他的衣袂。
远处白马寺外,国子监的一群举子们不知为何竟扭打成一团,文士冠帽滚落满地,道袍儒衫纠缠撕扯,在灯火下显得格外荒唐。
他摇头失笑感慨:「这些国子监的读书人,倒比市井泼皮,还要血气方刚。」
转身时,却见南宫婉儿双颊飞霞,眼波流转间竟带着几分罕见的慵懒。
那支白玉酒盏在她指尖轻转,盏中残酒映着星光,晃出一圈圈迷离的光晕。
「南宫大人,你醉了。」
江行舟笑意温润。
南宫婉儿忽将酒盏一搁,青瓷碰撞声在静夜中格外清脆。
她抬眼望来,眸中雾气氮盒:「自入宫以来...终日如履薄冰,何曾有过今夜这般随心所欲..」
话音微顿,似在斟酌词句,
纤指无意识地摩着盏沿,她声音渐低:「今夜得见江解元挥毫成[镇国]诗篇,一时忘形,多了饮了几杯,倒是...失礼了。」
夜风拂过,吹散她鬓边一缕青丝。
「此处既无旁人,不如...唤我南宫可好?」
她忽然抬眸,眼底星辉流转。
江行舟执壶斟酒,琥珀色的琼浆在月光下泛起涟漪,映着阁外星河:「南宫小姐既已尽兴,何妨再饮一杯?」
他指尖轻叩盏沿,发出清越声响,「听闻小姐文笔锦绣,在洛京文坛,素有『文坛大家之称?」
南宫婉儿眼波微漾,唇边浮起一抹轻笑:「家父乃文渊阁大学士,曾任宰相,我自幼跟着读了一些诗书罢了。」
她抬手将散落的鬓发挽至耳后,玉上的明珠在月光下轻轻摇曳,
酒盏在掌心转了个圈,低眉浅笑:「后来,倒是也写过几篇[达府丶鸣州]的拙作,也曾替国子监编过几册《洛水文选》.::品鉴过一些文章!」
话音忽顿,抬眸时眼底似有星子坠落,「那些国子监士子的谬赞,如何当得真?」
南宫婉儿忽然倾身向前,吐气如幽蓝,带着三分醉意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