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神都洛阳!京城居,大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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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他的身家,已不逊于江南那些小世家。
    若真有缺钱的一日,他只需随手写一篇【出县】乃至【达府】级别的赠诗,恐怕不知多少豪门权贵,会挣破头。
    花不完,
    根本花不完!
    江行舟与顾知勉踩着青石板路,正寻着落脚处,忽听得身后传来吴侬软语:「两位公子可是要寻住处?」
    回首见是个举着「状元楼」木牌的牙人,满面堆笑,眼角皱纹里都透着殷勤:「咱家就在前头巷子里,挨着国子监,在洛京是数一数二的气派大客栈,屡屡有状元从咱家客栈出来,有个『状元文斋'的雅号——」
    牙人竖起一根手指,「一日不过一二百文钱,包管清净!」
    这客栈一日一二百文钱,绝对不便宜,几乎抵得上寻常平民一月开销。
    「行!给我安排两间上好的客房!」
    青砖巷弄里飘来桂花酿的甜香,江行舟颔首道:「带路。」
    「江兄,给我安排一间下等客房即可.!」
    顾知勉见状,只能提起书箱,箱底忽忽悠悠荡出半截褪色蓝布——那是件穿旧的襴衫改的包袱皮,洗得发白的布料上还留着几道未褪净的墨痕。
    「走吧!明日卯时,还要去大周文庙拜谒先圣,在洛邑各处转转,开开眼界。」
    江行舟一笑。
    谢栖鹤转身乘着座驾,便往京城六部方向疾行,车轮碾在朱雀大街的方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礼部衙门不是谁都能进,
    他径直绕到后巷,熟门熟路地叩响了徐侍郎徐府角门。
    书房内,徐士隆正在翻阅奏摺。
    听门子禀报,说谢栖鹤来了,便在书房接见了他。
    烛火摇曳间,徐士隆抬眼看见来人,狼毫笔尖悬在奏摺上方,一滴墨汁将落未落。
    「小侄拜见姑父。」
    谢栖鹤躬身行礼,腰间玉佩纹丝不动。
    低垂的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几分谢家嫡女的神韵。
    金陵谢氏门阀的嫡女,嫁给了徐士隆为正妻。
    徐谢两家的姻亲关系,成了心照不宣的结盟。
    「听闻,江行舟写了一篇《乌衣巷》,一篇《念奴娇·登多景楼》,将你们金陵王谢两家,骂得颜面扫地,抬不起头来!」
    徐士隆和气的说道,端起青瓷茶盏,氤氲水汽后那张和善的脸庞上。
    但是眼神中,却是藏着几分玩味的嘲笑。
    「姑父所言正是!」
    谢栖鹤面红耳燥,脖颈泛起一层薄红。
    那两首诗词就像两记响亮的耳光,不仅打落了金陵王谢门阀千百年文名,更将王谢世家如今衰败的真相,赤裸裸地摊在世人眼前——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昔日乌衣巷口的车马喧嚣,终究成了百姓们茶馀饭后的谈资。
    最可恨的是,金陵王谢门阀,却偏偏奈何不了当时身为秀才的江行舟。
    如今江行舟成为江南乡试第一解元,就更没有办法了,连王谢世家都不得不避其锋芒。
    「此事,谢氏可有计较?」
    徐士隆指尖轻叩檀木案几,清脆的声响在书房内回荡。
    按照门阀世族惯例,这般折辱门楣之事,本该以更犀利的文墨还以颜色——让那狂生在诗赋较量中自取其辱,才是世家的体面。
    如果谢栖鹤有此打算,他不介意帮点小忙。
    「家父严令.谢氏子弟不得擅自与江行舟起争执。」
    谢栖鹤却脸色苍白,指节在袖中攥得发白,神色中带着几分懦弱。
    这话说得艰难,仿佛每个字都在喉间滚过刀锋。
    连他自己都听得见,那话语里藏着多少不甘——堂堂金陵谢氏,竟要对一个寒门子弟退避三舍,有多麽丢脸和无奈。
    「也罢!」
    徐士隆指尖一顿,茶盏在案几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他忽然展颜一笑,宽袖拂过案上奏章:「你且在后院住下,去见见你姑母。还有三月,明年春闱在即——这才是你的青云路。」
    待谢栖鹤躬身退下,徐士隆唇边的笑意渐渐凝固。
    谢家的事情,跟他关系不大。文名受辱,也是王谢子弟自己出手还击。
    他跟江行舟另有一些恩怨。
    之前他纳了一房宠妾,乃是江州漕运使赵淮之女。
    不过,后来赵淮出了事,跟逆种牵连,被薛崇虎丶江行舟带人抄了家。
    他便忍痛将小妾休了,赶出徐府。
    也由此失去了漕运使赵府每年「孝敬」的近百万两金银财货。
    这事情让他怀恨在心,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报复。
    「哼!」
    砚台里的墨汁早已乾涸,映出他眼底翻涌的阴霾。
    可是,谢栖鹤不敢出手,畏首畏尾,让他无从借力金陵王谢,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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