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462昆仑玉碎护唐疆长河落日藏侠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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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围得水泄不通,你说……朱全忠他……”
    何皇后放下银匙,玉腕上的金镶玉镯发出细碎的碰撞声,颤抖地道:“陛下勿忧,有禁军护卫,量他一个梁王不敢……”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甲叶摩擦的哗啦声,紧接着是靴底踏在青砖上的沉重足音,如同一群饿狼正逼近羊圈。
    石飞扬猛地抬头,只见月洞门外涌来一片玄甲黑影,为首三人正是左龙武统军朱友恭、右龙武统军氏叔琮,以及御营都虞候蒋玄晖。这三人都是梁王朱温的心腹鹰犬,此刻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狰狞的兴奋。
    昭宗起身却浑身哆嗦,颤声道:“你们要做什么?”明黄的龙袍曳在地上,竟显得有些滑稽。
    朱友恭按在刀柄上的手青筋暴起,嘴角咧开一抹冷笑,恶毒地道:“奉梁王令,特来护卫陛下移驾!”他话音未落,身后甲士已如潮水般涌入,明光铠上的兽面护心镜在烛火下闪烁,映得殿内一片鬼气。
    昭宗毕竟是天可汗的子孙,此刻竟爆发出一股血性,推开扑来的甲士,绕着殿中盘龙金柱飞跑,玉带在身后翻飞如白练,暴喝道:“来人!护驾!快来人护驾啊!”
    他的呼喊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却只引来甲士们更凶狠的哄笑。石飞扬站在殿柱阴影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玄霜刃的刀柄被掌心汗湿,他看着昭宗如困兽般奔逃的身影,耳边忽然响起杜甫那句“煌煌太宗业,树立甚宏达”,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不由得喉头一热,险些喷出血来。
    “抓住他!”氏叔琮怒吼一声,手中长槊直刺昭宗后心。
    昭宗惊叫着闪过,却被另一名甲士拽住龙袍下摆,重重摔倒在地。
    他挣扎着抬起头,发髻散乱,眼中满是血丝,怒骂道:“朱全忠!你这阉狗养的贼子!朕待你不薄,为何要弑君篡位!”蒋玄晖踱步上前,靴底碾碎了昭宗掉落的玉簪,他蹲下身,用袖口擦拭着佩剑上的血槽,阴森森地道:“陛下,时势如此,何必多言。”
    他话音刚落,两名甲士已按住昭宗双肩,长刃在烛火下划出寒芒。何皇后尖叫着扑来,却被甲士用刀柄击晕在地,凤冠滚落,露出鬓边一根银簪,那是昭宗当年在民间为她买的定情之物。
    石飞扬猛地闭上眼,却挡不住那几声闷响传入耳中。
    再睁眼时,只见昭宗倒在血泊里,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已被血浸透,宛如绽放的红梅。
    昭仪李渐荣扑在皇帝身上,后背插着三柄短刀,犹自怒目圆睁。
    殿内血腥气冲天,熏得梁上的蛛网都在微微颤动。
    蒋玄晖用剑尖挑起昭宗的玉带,忽然转头看向角落里的石飞扬,那目光如毒蛇般阴冷,森然地道:“郭斌,还愣着作甚?随蒋某去梁王府复命。”
    石飞扬躬身应诺,目光却死死盯住朱友恭腰间的金鱼袋,又扫过氏叔琮靴底的血迹——他将这三人的模样刻在心底,如同用玄霜刃在琉璃骨上刻下血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滑州白马驿的黄河渡口,浊浪滔天。石飞扬混在朱全忠的亲卫队伍里,玄霜刃用污布裹着斜挎腰间,青布袍上溅了几点泥星,扮相活像个赶车的脚夫。
    对岸柳树林里,三十余名身着朝服的文士被反绑双手,正是以裴枢为首的大唐旧臣。
    “郭斌,”身旁的亲卫统领抹了把汗,颤声说道:“看见没?那几个就是李振大人说的‘清流’,待会儿都得喂鱼。”石飞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裴枢须发皆张,正破口大骂:“朱温匹夫!我等生为唐臣,死作唐鬼,岂容你这逆贼玷污!”
    李振骑在高头大马上,闻言嘿嘿冷笑,马鞭指向黄河:“裴枢啊裴枢,你等常以清流自诩,今日便让你们葬身这浊浪之中,也算是得其所哉!”
    他话音刚落,甲士们便将文士们推搡到河边。
    石飞扬握玄霜刃的手指骤然收紧,污布下的刃身竟被内力震得微微嗡鸣。
    “动手!”朱全忠的将旗一挥,寒光闪动中,文士们纷纷倒地。石飞扬眼睁睁看着李振策马路过一具尸体,竟俯身割下死者的玉带銙,揣入怀中时还嘀咕:“什么狗屁清流,腰间佩玉倒挺值钱。”
    他强压下胸中怒火,故意脚下一滑,摔了个嘴啃泥,趁势滚到一具尸体旁,指尖飞快在死者袖中摸出半片烧焦的诗稿,上面“国破山河在”五字依稀可辨。
    黄河水卷着血色奔涌而去,李振勒住马缰大笑:“王爷,您瞧这河水,可还清澈?”
    远处传来朱全忠的笑声:“好个浊流!李卿家此计大妙!”石飞扬趴在泥泞里,琉璃眼眸映着满江血色,心中已将李振的容貌刻成烙印——这等奸佞,他日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汴梁城的冬夜格外阴冷,石飞扬缩在积善宫外的阴影里,听着宫内传来的呜咽声。
    何太后的宫女哭哭啼啼跑出,正撞见巡夜的石飞扬,慌忙跪倒在地上,哀求道:“郭小校,行行好,太后娘娘她……”话未说完,便被身后追来的王殷一刀封喉。
    石飞扬“哎呀”一声瘫倒,装作被吓破了胆。赵殷衡踢了他一脚,怒骂道:“滚开!再敢多嘴,连你一起绞死!”两人转身入内,石飞扬却瞥见他们腰间缠着的白绫,上面还挂着太后常用的蜜蜡佛珠。
    他悄悄跟进,只见何太后吊在梁上,裙摆还在微微晃动,案上放着一碗打翻的毒酒,酒渍里浸着半枚狼头令牌——正是天狼卫的信物。
    “太后娘娘归天了!”王殷的喊声惊动了禁军,石飞扬混在人群中,突然指着令牌惊呼:“这……这不是天狼卫的东西吗?太后娘娘怎会……”话音未落,便被赵殷衡一拳打在脸上,又怒骂道:“休得胡言!太后私通蒋玄晖,畏罪自缢,再有妄言者,立斩!”
    石飞扬捂着脸退到角落,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他早料到朱全忠会借题发挥,却没想到天狼卫竟插手宫变。他悄悄收起那半枚令牌,指尖传来丝丝寒意。
    元宵夜的汴梁城张灯结彩,石飞扬却无心赏灯,溜进城西“醉仙楼”的柴房里。
    凌霜月一身男装等候多时,见他进来,连忙递过一枚冰魄,低声道:“夫君,李克用的义子李存勖已在河东整军,托人带来密信。”
    石飞扬接过冰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上面用内力刻着“龙抬头日,共举义旗”八字。
    他将半枚狼头令牌放在桌上:“朱全忠与天狼卫勾连更深了,太后之死便是明证。你且回西域,联络丐帮旧部,我在军中策应。”
    凌霜月突然抓住他的手,月白袖口滑落,露出腕上的冰晶胎记,说道:“我已找到昆仑镜的另一块碎片,就在朱全忠的玉璽里。”石飞扬闻言一震,琉璃眼眸骤然发亮:“如此甚好!待我寻机盗出玉璽,便可破天狼卫的血祭阴谋。”
    突然,柴房外传来脚步声,石飞扬猛地吹灭烛火,玄霜刃出鞘横在凌霜月颈间,朗声道:“什么人?”
    进来的却是个卖唱姑娘,怯生生道:“客官,要点曲子吗?”
    石飞扬定睛一看,姑娘腰间系着丐帮的莲花结,便知是凌霜月的手下,遂收起兵刃。
    朱全忠称帝在即,为笼络军心,在汴梁校场设擂。
    石飞扬故意报名参赛,抽签竟对上了禁军统领韩勍。
    这韩勍是朱友珪的亲信,手持一柄八十斤重的开山斧,往擂台上一站,台板都吱呀作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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