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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还记得我吗?”郭襄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那里还留着当年为杨过缝衣时被针扎出的小孔。
石飞扬想起杨过弥留之际,指着窗外的流云说:“襄儿这孩子,总爱跟着我,其实她不知道,我看她,是因为看到了一份童真!”
他心里很难过,却仍然强颜欢笑道:“怎么会不记得?”明玉功冰气在掌心凝成一朵龙女花,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如泪,“杨大哥说,他当年送给你三枚金针……”
谎言虽然善意,却仍然编不下去。
不过,郭襄却笑了,笑着笑着泪水就滑落下来,打湿了石飞扬的衣袖。她想起十六岁那年在风陵渡,杨过为她杀了蒙古兵,又在英雄宴上为她解围,最后送她三枚金针,说“无论什么心愿,我都替你实现”。
那时的月光多么美好,照亮了他玄铁剑上的寒光,也照在她发烫的脸颊上。
“他……他幸福吗?”郭襄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她知道这个问题多余,却还是忍不住问。
石飞扬望向云海,那里的光影变幻,仿佛映照着杨过和小龙女在绝情谷的身影。他再次强颜欢笑道:“龙姑娘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女孩像龙姑娘,总爱穿白衣,还嫁给了我儿子石念襄。”
郭襄的眼泪突然决堤,她捂住嘴,肩膀剧烈颤抖,却不敢哭出声。
二十年来的思念、委屈、期盼,在这一刻全都化作泪水。她想起华山之巅的告别,杨过抱着小龙女,对她说“襄儿,你要好好的”,那时的她不懂,为何相爱的人不能相守,直到后来守着峨嵋的青灯古佛,才明白有些爱,只能深藏心底,如同陈年的酒,越久越醇厚。
“我……我去净手……”郭襄转身奔进禅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里面很快传来压抑的哭声,如同积压了二十年的山洪爆发。
石飞扬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想起黄蓉曾说:“襄儿这性子,随我,一旦认定便不改变。”他将那朵龙女花放在门槛上,冰气正慢慢消融,宛如那些逝去的时光。
方文玉递过一杯清茶,轻声道:“师父房里,总摆着块襄阳城的砖,说是杨大侠当年踏过的。”
她望向石飞扬,又奇疑地问:“石公子,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石飞扬接过茶杯,水汽模糊了他的双眼,颇有深意地道:“有些梦,还是不醒的好。”
半个时辰后,禅房的门终于开启。郭襄的眼睛红肿如桃,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禅衣,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她走到石飞扬面前,深深一揖,哽咽地道:“多谢姐夫!让我……让我心安了。”她的倚天剑突然出鞘,剑光如练,又铿锵地道:“若有一日,你要光复江南,峨嵋弟子,愿效犬马之劳。”
石飞扬望着她,突然明白有些爱,不必说出口,也不必得到回应,只要知道对方安好,便已足够。就像郭襄守着峨嵋的青灯,守着那些关于杨过的回忆,守着一份无望却炽热的爱,这本身就是一种勇气。
下山的路上,方文玉柔情相送,走着走着,突然问:“石公子,杨大侠真的那么好吗?”
石飞扬望着云海中的金顶,那里的佛光正照在禅房的窗上,赞叹道:“他就像天上的月亮,有些人只能远远看着,却也觉得温暖。”
山风拂过,带着龙女花的清香,宛如郭襄当年在襄阳城头,为杨过唱过的那支江南小调。
石飞扬在“一线天”的隘口驻足,月白锦袍被山风掀起,露出腰间那根通体碧绿的打狗棒。
方文玉的峨嵋刺在掌心转了个圈,晨光映着她的侧脸,肤若凝脂,委婉地道:“石大哥,峨嵋派虽偏居西南,但江湖事,也是国事。”
她的指尖拂过打狗棒上的铜环,又含情地道:“这一路,小妹陪你走。”
石飞扬的打狗棒在地上轻轻一点,棒梢的铜环叮当作响,分析道:“此去兴庆府,需经天魔门、凌霄宫、火云洞的地盘,这些邪派与元人勾结,手段狠毒。”
话是如此,实是希望方文玉知难而退。
他望着方文玉清澈的眼眸,略一思忖,还是拒绝道:“你若后悔,此刻回头还来得及。”
方文玉突然笑了,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横波,自嘲地道:“当年,家师能单骑闯蒙古大营,方文玉虽不及家师,却也不惧那些江湖宵小。”
她的峨嵋刺突然出鞘,青光一闪,将头顶坠落的危石劈成两半,又调侃地道:“何况,有石大哥的打狗棒在,还怕护不住小妹?”
石飞扬无奈,只好点头同意她随行。
蜀道的天魔沟常年不见天日,沟底的瘴气泛着青黑,闻之令人作呕。
石飞扬的打狗棒在前方探路,棒梢沾着的雄黄粉遇瘴气便冒白烟,在地上画出蜿蜒的路径。
方文玉紧随其后,“飘雪穿云掌”的内力护住周身,将瘴气隔绝在外。方文玉突然拉住石飞扬的衣袖,指尖指向路边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