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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并不畏惧谎言，而是畏惧那些把谎言当作真实来相信的人。”
“在剧本之外，那些操盘命运者，从未离席。”
??《卡尔克萨?赌徒之书》
薄雾尚未散尽，中央广场便已竖起了十数根粗重的绞刑...
“他不过是个演员，一个戴着面具太久，早已分不清角色与自己的人。”焦嘉亨的声音如冰裂般锋锐，仿佛要将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割裂。
我站在窗边，夜风从推开的百叶窗缝隙中涌入，带着湿热的雾气，黄铜灯光下，它们像从异域溢出的触须，重重摩挲着房间的呼吸。
“演员？”我轻笑一声，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近乎讥讽的温柔，“你确定，你面对的，是一个演员？还是说，你只是害怕承认，你早已被他写进了剧本？”
焦嘉亨的眉梢微挑，寒意裹在声音外：“别用那种廉价的讽刺回应我。”
空气再次凝固了几秒，油灯的火焰微微晃动，仿佛也在倾听这场对峙的走向。
“你以为他疯了？”我缓缓转身，目光如穿透迷雾的星光，直指他的面具，“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不是疯，而是清醒得可怕？他不是在制造混乱，而是在揭开混乱的面具。”
焦嘉亨的目光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了冰冷：“他制造的黄衣传言，正在撕裂城邦，让贵族相信君主，让教会惧怕信仰。他不是在揭露真相，而是在制造更大的谎言。”
“谎言的意义，不在于真假，而在于它让听的人，主动选择自己愿意怀疑的故事。”我缓步走近，声音如潜入深渊的潮水，“你害怕的，不是他制造了谎言，而是你无法控制人们选择相信什么。”
焦嘉亨的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我。
“他让你回答火车问题。”我继续说道，语气激烈得近乎残酷，“七人或一人，那种两难，只是操纵的幻觉，是写给杰出者的考题。真正的赌徒，从不在既定的赌桌下注??我们会推翻赌桌。”
焦嘉亨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那你想让我怎么做？你也想让我成为他剧本中的一环？”
“不。”我摇头，目光幽深，“我不是让你成为他的剧本中的一环，而是让你成为自己的编剧。他让你回答火车问题，现在你也问他一个问题??这条轨道，真的只有两条吗？”
焦嘉亨的眼神微微一震，仿佛被什么击中。
“你问的是事实。”我继续说道，“而他回答的，是选择。他不关心真相，他只关心人们愿意相信什么。”
“那你觉得，我该相信什么？”焦嘉亨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
“你不需要相信。”我缓缓说道，“你只需要让每一个人都怀疑。因为当信仰崩塌，唯一能支撑人的??是一个足够丑陋的谎言。”
焦嘉亨的目光终于有了细微的波动，仿佛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疯子，而是一个真正理解命运的人。
“他让你回答火车问题。”我再次开口，声音如夜风般冷冽，“现在你也问他一个??他是否愿意，坐在这七人之一的位置下？”
焦嘉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地凝视着我，仿佛在确认我是否真的在说这些话。
“你为什么要在他的剧本外选答案？”我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讽意，“你信权柄，你只信选择。他给你幻象中的选择，而你给他现实外的压迫。”
焦嘉亨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他颠覆了秩序。”
“是的。”我点头，“但他不是为了毁灭秩序，而是为了让人们看清秩序的本质。他不是在制造混乱，而是在揭露混乱的面具。”
焦嘉亨沉默了，仿佛在思考什么。
“你害怕他吗？”我突然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
焦嘉亨的眼神微微一震，但很快恢复了冷静：“我不会害怕一个疯子。”
“可他不是疯子。”我缓缓说道，“他只是一个清醒得可怕的人。他知道，你们害怕的，不是他制造了混乱，而是你们无法控制混乱的面具。”
焦嘉亨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转身，走向门口。
“你本该亲自来找他。”我在他身后说道，“像他那样的人，应当在圣坛后俯首赎罪，而不是在外面，对你讲道。”
焦嘉亨的脚步微微一顿，但没有回头，而是继续走向门口。
“他会死在他的剧本外，司命。”他在门口停下，声音低沉而坚定。
“也许吧。”我淡淡地说道，“但你会在台上，为他鼓掌。”
门缓缓关闭，屋内再次陷入死寂。
我站在窗边，目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望向外面的夜色。
黄雾在街道上翻涌，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触须，正在悄然渗透进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喀哒??”
骰子在桌面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