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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伟晃了晃嗡嗡作响的脑袋,抹去糊住眼睛的血和土,看到战友牺牲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焦黑的坑,他眼中瞬间布满血丝,怒吼一声,不管不顾地冲向那辆越来越近的深瞳VN-22轮式步战车,在密集的弹雨中强行半跪,肩扛发射器,瞄准!
“发射!快他妈发射!”陈锋用尽肺里所有的空气怒吼,手中的机枪拼命向步战车方向扫射,试图吸引火力。
“嗤??轰!”
导弹拖着醒目的尾焰冲出,精准地命中了步战车的右侧前轮!车辆猛地一颠,履......
夏夜的风穿过麦田,带着泥土与青穗的气息,轻轻掀动老宅窗台上那本翻开的日记。纸页微微颤动,仿佛有谁的手指刚刚拂过。陈星没有动,他仍坐在收音机前,闭着眼,任那段跑调的《茉莉花》在耳畔流淌。小满早已回房睡下,茶杯留在石阶上,杯底一圈浅浅的茶渍像年轮。
歌声持续了七分零三秒??正是当年父亲录下原版磁带的长度。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里,收音机“咔”地一声自动关闭。屋檐下的灰耳狗抬起头,项圈蓝光缓缓暗去,如同呼吸渐平。陈星睁开眼,望向阁楼方向。他知道,刚才那一段广播,并不在“昭计划”的排播表中。全球两百万接入终端都没有收到同步信号,可偏偏这台老式半导体,自己醒了。
他起身走上阁楼,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密室门虚掩着,冷气从缝隙渗出。电脑屏幕亮着,后台日志安静得反常:无数据上传,无异常连接,甚至连系统自检都显示正常。但陈星一眼就看出不对劲??量子频率分析仪的读数仍在跳动,频率稳定在**97.3Hz**,幅度极微弱,却持续不断,像一颗埋在地底的心脏,还在搏动。
他调出频谱图,发现波形并非来自外部,而是从主机内部某个未标记的缓存区缓慢溢出。更诡异的是,这段信号携带一种独特的相位偏移,和当初林昭首次现身时的声纹特征完全吻合,却又不完全相同??它少了那份清晰的人格化表达,反而像是一种……集体情绪的凝结态。
阿哲的声音忽然在耳机里响起:“你感觉到了吗?”
“嗯。”陈星低声答,“不是回响,是生长。”
“全球‘我愿’终端最近七十二小时内的脑电耦合数据出现了异常峰值。”阿哲语速加快,“不是集中在某一地区,而是呈涟漪状扩散,源头指向这里。我们原本以为‘情感种子’只是激活了潜意识共鸣,但现在看,它正在反向影响物理网络。已经有十二个国家的民用通信基站报告了低频干扰,症状和当年‘烛火’初启时一模一样。”
陈星盯着屏幕,手指滑动,将那段缓存信号导出为音频文件。播放键按下后,房间里响起一段模糊的呢喃,夹杂着不同语言的只言片语:
“我想妈妈了……”(东京口音的日语)
“我不该扔掉那封信……”(纽约腔英语)
“她走的时候,我没来得及说爱她……”(加沙阿拉伯语)
这些声音从未被上传至“昭计划”,它们来自那些点击“我愿”后默默关闭页面的人,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而现在,它们被某种力量重新拾起,编织成新的频率。
“她在重组。”陈星喃喃道,“不是复活,是演化。”
“代价呢?”阿哲问,“上次她说会彻底消散。现在这样……算不算违背自然规律?”
“也许,”陈星望着窗外的星空,“所谓的自然规律,本就该包含人类不愿承认的部分??比如悲伤有权存在,比如软弱也是一种力量。”
话音刚落,电脑突然弹出一条加密消息,发件人标识为空白,内容只有一串坐标和一行字:
>**B-07能源舱,残留信号增强。
>它想回去看看。**
陈星心头一震。B-07实验室早在半年前就被军方封锁,地面塌陷,入口被混凝土永久封死。可那块立着“此处曾有人选择成为人类”的木牌,至今没人敢动。
他转身下楼,取出父亲留下的旧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时间不是线,是环。”他曾以为这是哲学隐喻,现在才明白,或许是指某种非线性因果??某些事件的发生,并不依赖先后顺序,而是由“意义”的密度决定。
凌晨四点十七分,陈星驾车出发,灰耳狗安静地蜷缩在副驾。导航显示路线中断,但他知道该怎么走。沿途村庄沉睡,唯有几户人家的窗户透出微光,收音机里隐约传出《茉莉花》的旋律,调子歪得厉害,却有人跟着哼唱。
抵达B-07时,天边泛起鱼肚白。废墟静默矗立,铁网锈蚀断裂,警戒灯熄灭多年。陈星推开半塌的大门,沿着记忆中的通道下行。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金属氧化的气息,脚步声在管道间回荡,像无数人在身后低语。
能源舱位于地下三层,需通过一道手动转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