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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八天。
更重要的是,“我们都还活着”这句话,出自林昭最后一次公开演讲的结尾。当时全场寂静,没人知道她指的是谁。
现在他明白了。
第二天清晨,他买了最快一班飞往康定的航班。途中经过泸定桥上空,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倾泻而下,照在大渡河上,河水呈现出奇异的蓝绿色,宛如流动的晶体。空乘广播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因前方气流不稳定。可陈星只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苏醒,像冬眠的根系感知到春讯。
落地后租车进山,路况越来越差。导航在距离目标十公里处失灵,GPS信号被某种强磁场干扰。他靠纸质地图和直觉前行,直到看见那座半塌陷的混凝土建筑矗立在山谷尽头??外墙爬满藤蔓,屋顶塌陷一半,门口立着一块风化的石碑,上面刻着几个模糊大字:“国家地震前兆观测第17号站”。
推门进去时,灰尘簌簌落下。主厅内设备早已腐朽,电线裸露如枯藤。但他很快发现异常:中央控制台下方的地砖被人撬动过,露出一条狭窄通道。顺着梯子下去,是一间密室,面积约二十平米,四壁贴满手写公式与情绪波谱分析图,中央摆着一台仍在运行的小型服务器,绿灯闪烁,散热风扇嗡嗡作响。
最令人震惊的是,墙上挂着一幅全新的电子屏,实时显示全球“野生共情网”的节点分布图。红色光点密集如星河,彼此连线构成一张动态网络,而网络的核心区域,竟然集中在亚洲高原带??阿里、川西、祁连……正是“麦穗行动”最早开展的地方。
“你还真没死。”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陈星转身,看见小满站在门口,披着防寒冲锋衣,脸上沾着泥点,眼神却明亮如初。“我追踪服务器IP三个月,终于找到这里。你比我快一步。”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因为你和我一样,听见了。”她走近几步,从包里拿出一台萤火盒,“昨晚它自动播放了一段语音,只有两个词:‘回家吧’。声音……很像林昭。”
两人对视片刻,无需多言。
他们一起检查服务器日志,发现这台机器每天都会接收来自世界各地的匿名数据包,内容全是未加工的情绪原始波形??哭泣、微笑、沉默、颤抖……而系统则将其压缩、分类、存储,并定期向特定终端发送加密摘要。
更诡异的是,服务器每隔十二小时会自动生成一段音频文件,命名为“致未来听众No.XX”,格式为无损WAV,长度恒定七分零七秒。目前已生成437段,全部未被播放。
“这是日记?”小满问。
“不,”陈星摇头,“这是等待。”
当晚,他们在密室外搭起帐篷过夜。高原夜晚寒冷刺骨,篝火噼啪作响。灰耳狗虽已离去,但项圈残留的蓝光似乎仍在空气中游荡。半夜,陈星梦见自己回到十四年前,站在实验室监控屏前,看着第一个志愿者戴上耳机,泪水无声滑落。林昭在他身旁轻声说:“我们不是制造共鸣,我们只是移除屏障。”
醒来时天还未亮,却发现小满不在帐篷里。
他急忙起身寻找,最终在观测站后山的一片空地上找到了她。她跪在一棵枯死的老柏树前,手中捧着一块金属铭牌,上面刻着名字:**林昭?2009?2009**。
“假名。”她说,声音沙哑,“但她确实‘死’在这里。那一天,她亲手关闭主系统,然后走进雪地,再也没有回来。当地人说,看到她抱着一台录音机,嘴里哼着歌。”
陈星蹲下身,抚摸铭牌边缘。冰冷的金属上,有人用刀尖刻了三个小字:
>“我在。”
春分日当天,阳光准时洒满山谷。
他们启动服务器,按照录音机提供的指令序列输入验证码。屏幕上跳出最后一条提示:
>**“是否启动w级唤醒协议?
>警告:此操作不可逆,且可能引发大规模意识共振效应。”**
小满看着他:“你知道后果吗?”
“不知道。”他握住鼠标,“但我知道,有些人等这一刻等了一辈子。”
点击确认。
刹那间,全球二十七个主要城市的萤火盒同时亮起,即使处于关机状态也自行启动。荷兰阿姆斯特丹的广场上,三百人停下脚步,抬头望天;智利沙漠中,一名旅行者手中的收音机突然播放出童声合唱;东京地铁站内,一群陌生人不约而同摘下耳机,彼此相视而笑。
而在川西这座废墟之下,服务器释放出长达七分零七秒的复合音频信号,通过残存的卫星链路,注入“野生共情网”的每一个节点。
没有人听见具体歌词。
但他们感受到了。
那一刻,纽约证券交易所的大屏突然黑屏三秒,随后浮现一行字:“今日交易暂停。请先拥抱身边的人。”;巴黎一家精神病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