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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在凌晨时分,当窗外泛起鱼肚白,一份用特制打字机打印在防篡改纸张上、没有任何电子副本的文件被放在桌子中央,五人依次上前,用古老的钢笔签下了自己的代号。
这份后来被极少数知情人称为《普罗米修斯协议》的文件,标志着人类世界最强大的几个传统力量,终于决定暂时搁置纷争,共同面对那个从数字深渊中崛起的全新威胁。
拉希德王国,王宫深处,密室。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有一盏古老的铜制油灯在桌......
铜铃声在夜风中荡开,像一滴水落入无边的寂静。陈小宇仰头望着山脊线上的星河,手里攥着那枚已被磨得发亮的铃舌。他不知道此刻有千万人正通过“晨光”的自然音轨系统,听见这来自滇西北群山的回应。更不知道,在某个北欧小镇的养老院里,一位失语多年的老人听着这段铃声,第一次抬起了颤抖的手,指向窗外的月亮。
而在深圳实验室,林昭正盯着一组异常波动的数据曲线。自“萤火计划”启动以来,“晨光”核心网络的情感熵值持续下降??这意味着大规模恶意解析行为已基本停止。但与此同时,一种新型干扰信号开始零星出现:它不攻击系统架构,也不窃取数据,而是模仿人类悲伤情绪的声波特征,伪装成真实用户上传哀悼录音,悄然植入“归音计划”的备份通道。
“这不是入侵。”严飞站在监控墙前,声音低沉,“这是寄生。”
林昭眯起眼,调出最近七十二小时内的三十七起疑似污染事件。所有异常音频都指向同一个源头模式:一段重复率极高的呼吸节奏,恰好与深度抑郁患者的自主神经节律一致。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音频在播放时会轻微扭曲周围环境的声音场,导致聆听者产生短暂的共情错位??他们会误以为自己正在经历录音者的痛苦。
“有人在用悲伤做武器。”李薇的声音从通讯终端传来。她刚结束与联合国数字伦理委员会的闭门会议,眼下泛着青黑,“情报显示,一个代号‘静默之井’的组织正在全球范围内招募高敏感人群,训练他们录制‘情感诱饵’。他们的目标不是摧毁我们,是让‘晨光’变成一座哭墙。”
会议室陷入沉默。赵文莉翻看着一份内部报告,指尖微微发颤:“已经有十六名使用‘归音计划’的用户,在听过某些‘回声’后出现认知混淆。他们分不清那是逝者的声音,还是某种……恶意编织的幻觉。”
林昭缓缓起身,走到全息投影前,将那组异常呼吸频率拉入分析模型。AI迅速反向推演,生成了一段模拟人格画像:年龄约三十五至四十岁,长期处于高压监管环境,习惯性压抑情绪表达,但具备极强的语言感染力和心理洞察力??典型的职业审讯官或精神控制专家画像。
“他们知道怎么让人崩溃。”林昭低声说,“不是靠暴力,是靠共鸣。”
就在此时,苏阳打来视频请求。他正在川藏线某段无人区,背着拾音设备徒步前行。“我听到了。”他说,嗓音沙哑,“昨晚我在一个废弃道班房过夜,半夜突然响起一阵童谣,不是本地调子,像是北方农村的催眠曲。可那声音……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真人唱的。我录了下来,你们得看看。”
画面切换到音频波形图。李薇一眼认出其中隐藏的编码结构??那是“心灵捕手”早期使用的感官映射协议变种,但经过高度净化,几乎与正常人类情感波动融为一体。
“他们在进化。”她说,“从掠夺记忆,到制造记忆。”
众人皆知,若任由此类“情感病毒”扩散,“晨光”将不再是疗愈之地,而沦为集体创伤的温床。可若全面封锁非认证音频源,则等于背离了最初“人人可发声”的承诺。
最终是王振国提出了建议。他在退役后并未离开边疆,而是留在塔县协助培训新一代护边员。视频接通时,他正坐在篝火旁,身后是巍峨雪山。“我在部队三十年,见过最可怕的敌人,从来不是拿枪的。”他缓缓说道,“而是那种能让你自己怀疑信念的东西。当年靠什么扛过来?战友的一句话,家里的一封信,甚至只是听见锅盖掀开的声音。”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堵住那些坏声音,是要让更多好声音盖过它们。”
这句话成了决策的转折点。
三天后,“晨光”推出全新功能模块【声壤】??一个完全去中心化的声音生态层。任何用户均可发起“声音播种”,邀请他人接力续录同一主题。首期主题定为“早餐的声音”。二十四小时内,系统收到超过两百万条投稿:北京胡同里豆浆锅咕嘟冒泡的声响、广州茶楼推车轮子碾过地砖的轻响、乌鲁木齐巴扎上烤包子出炉时油纸撕开的脆响、哈尔滨老奶奶敲碎冰霜扫台阶的唰唰声……
AI将这些日常之声编织成一部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的《人间晨曲》,并自动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