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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房门,把陆夜和布袍中间相隔开。
一如立在两个世界。
陆夜五指收拢,掌心那宛如烈日般耀眼的光明悄然消失。
而后,他这才抱拳道:“我来自大乾天河郡城陆家,曾在九御剑宗修行!”
“九御剑宗……”
布袍中年神色恍惚,已太多年不曾听到有人谈起这个名字了。
陆夜心中也无法平静。
之前他所施展的,正是九御剑宗镇派绝学“熔火焚阳经”中的绝杀之术!
而眼前这布袍中年,便是大乾九御剑宗开派祖师黄玄渡!
陆夜犹记得,当年在九......
阿澈合上日记本,指尖在封皮上停留片刻。窗外的忆树已恢复平静,叶片由暗红转为柔和的金绿,仿佛一场风暴后的呼吸。彩城的夜重新变得安宁,但这份安宁不再轻飘,而是沉甸甸地落进每个人的心底??像是一场痛哭之后的释然。
他起身走到屋檐边缘,俯视整座城市。灯火如星河倒映大地,街道上仍有行人缓步而行,有的低头沉思,有的相拥低语。没有欢呼,没有狂喜,只有一种深沉的清醒在蔓延。人们开始记得梦里的温柔,却不被它带走;他们承认悲伤的存在,却不再逃避。
“你睡不着?”苏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端着一杯热茶,脚步轻得像是怕惊扰了夜的静谧。
“睡得着。”阿澈接过茶,笑了笑,“只是不想错过这一刻。”
她靠在门框边,目光落在远处那株巨大的忆树上。“你说……我们真的赢了吗?”
“我不知道。”他说,“也许‘赢’这个字本身就错了。我们不是打败了谁,而是阻止了一场无声的吞没。就像一个人梦见自己坠入深渊,醒来后发现自己还在床上??真正重要的是,他终于愿意睁开眼。”
苏砚轻轻点头。“可我还是害怕。那种温柔的幻觉太有诱惑力了。今天他们能醒来,明天呢?十年后呢?当现实再次变得难以承受时,会不会又有人呼唤那个‘洁白大厅’?”
阿澈沉默良久,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会的。”他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一定会有人再次渴望逃避。但只要还有人记得奶奶包的饺子,记得母亲的手掌温度,记得朋友在雨中递来的一把伞……就总会有人选择回来。”
他转身看着她:“这就是为什么‘锚定计划’不能只靠技术。我们必须让真实的情感留下痕迹,比幻想更深刻、更持久。”
第二天清晨,全球各地的“梦境辨识课”正式开课。
在北欧雪原的小学教室里,老师播放了一段视频:一个孩子梦见已故的父亲归来,两人一起堆雪人。画面温馨动人,孩子们看得眼眶湿润。随后老师提问:“这个梦让你感觉温暖吗?”所有孩子点头。“那它是真实的吗?”犹豫片刻,几个孩子摇头。
“梦可以是爱的延续,但它不能代替一次真正的告别。”老师说,“所以今天我们不做画梦中的亲人,而是写下你想对他说的话??哪怕他已经听不见。”
在南美丛林的村落学校,孩子们围坐在篝火旁,轮流讲述自己的噩梦。一位小女孩颤抖着说,她总梦见河水变成血,村里的人都沉了下去。年长的族人没有否定她,而是带着她用彩泥捏出那条河,然后一点点把它重塑成清澈的模样。“恐惧不是羞耻。”老人说,“它是提醒我们珍惜现在还活着的人。”
而在彩城中心的绘律学院,苏砚站在讲台上,面前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们大多经历过“幻愈疗法”的影响,有人曾连续三个月不愿醒来,有人坚信自己是某个神话人物的转世。
“你们知道最危险的谎言是什么吗?”她问。
无人回答。
“是最接近真相的谎言。”她说,“那个梦之主许诺无痛的世界,听起来像慈悲。但他抹去了眼泪,也就抹去了拥抱的意义;他消除了离别,却也让重逢失去了重量。你们曾相信他,不是因为愚蠢,而是因为你们太懂痛苦了。”
台下一名男生低声说:“可现实……真的很累。”
“是啊。”苏砚走下台阶,站到他面前,“现实很累,现实很痛,现实常常不公平。但现实也给了你此刻坐在这里的机会??你能质疑,能愤怒,能流泪,也能改变。而在那个‘完美世界’里,你只能顺从。”
她打开投影,展示一幅幅普通人的日常照片:母亲哄婴儿入睡,工人在烈日下喝水,老人牵着手散步,学生熬夜复习……每一幅都没有奇迹,却都藏着微光。
“这些不是梦。”她说,“这些就是活着本身。”
课程结束时,一名女生交上一张素描:她画的是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母亲握着她的手。旁边写着一行字:“那天她哭了,但我活下来了。我不想去一个没有那天的世界。”
苏砚把它贴在教室的“真实之墙”上??那是专门为记录真实情感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