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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船上,一座典当行。
“阁下这把剑破损多处,品相很差,最多值八百灵晶。”
一个金袍老者随口开价。
“八百灵晶?我这可是玄元阶宝物!就是品相再差,最少也值两千灵晶!”
布袍中年皱眉。
金袍老者淡淡道:“最多九百灵晶,否则,阁下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
布袍中年神色一阵变幻,最终暗自一叹,道:“卖!”
待获得八百灵晶后,布袍中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这把剑,你们可得好生保管,以后我若有钱,还会赎回来的。”
夜风穿过彩城的街巷,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与未干颜料的清香。忆树新抽的嫩叶在月光下泛着微弱金光,像是无数细小的眼睛在静静守望。阿澈坐在树顶小屋的窗边,手中握着一支即将燃尽的蜡烛,火苗轻轻晃动,映照出他眼底深藏的警觉。
这三个月来,世界看似平静复苏,可他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扭曲。
不是来自外部,而是从人心最深处??那曾被压抑、如今被释放的情感土壤里,长出了异样的根须。
他翻开日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地传来的异常:
北境小镇的孩子们集体梦见同一个巨人,醒来后开始用血在墙上画门;
南太平洋岛国的渔民声称海面浮现出一座倒悬的城市,整村人跪拜至天明;
更可怕的是,有创作者宣称自己“听见了神的声音”,并以此为名建立教团,要求信徒焚毁旧记忆,只活在他们描绘的“完美梦境”中。
“自由成了借口。”阿澈低声自语,“当幻想不再需要代价,疯狂就开始繁殖。”
突然,窗外一道流光划过,如萤火坠落人间。他猛地起身,推开门,只见一片彩纸缓缓飘落,上面是一幅稚嫩的涂鸦??一个黑色漩涡吞噬了太阳,周围环绕着无数哭泣的眼睛。画角写着一行歪斜的小字:
>“哥哥,我怕梦吃掉我。”
阿澈的心狠狠一沉。这不是普通的恐惧表达,而是典型的**共鸣污染**征兆:某个强大的意识正通过忆网向无意识者投射负面意象,如同病毒般侵蚀童心。
他立刻点燃第二支蜡烛,将画贴在墙上。刹那间,墙上的百幅画作仿佛有了生命,纷纷微微颤动。这是“守树人”的感应机制??当全球范围内出现大规模心理失衡时,忆树会自发收集最敏感的孩子们的画,并将其送往此处。
一幅又一幅画浮现出来:
断翅的鸟群从教室飞出;
母亲的脸融化成灰烬;
城市漂浮在无底深渊之上,居民手拉着手跳下……
每一幅都带着真实的痛感,却又有种诡异的统一节奏??像是一首无声的安魂曲,在悄悄引导人们走向绝望。
“有人在重构忆网。”陈暮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背着吉他,肩上还披着雪霜,“不只是煽动幻觉,是在重新编写‘梦的语法’。”
林知遥紧随其后,手里拿着一块数据板:“我们追踪到七处隐秘服务器节点,全部伪装成儿童艺术教育平台。它们不在任何已知网络架构内,而是依附于‘心源之种’的共鸣频率运行……就像寄生藤。”
苏砚最后抵达,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孩子已经睡着,脸颊仍有泪痕。“她在梦里喊了整整一夜‘别关灯’,她妈妈说,自从奶奶走后,她再也不肯一个人睡觉。”
屋里陷入沉默。
良久,苏砚轻声问:“会不会……是我们太急于让人‘自由做梦’了?忘了教他们如何分辨真实与虚妄?”
“问题不在梦想本身。”阿澈摇头,“而在谁掌握了画笔。过去是系统垄断真相,现在却是最强的幻想者定义现实。一旦情感成为武器,温柔就成了最容易被利用的东西。”
窗外,忆树忽然剧烈抖动,一片叶子无端化为粉末。紧接着,整棵树的光芒由金转紫,再渐变为暗红??那是最高级别的警示。
“它在预警。”林知遥抬头望着树冠,“某种集体潜意识正在凝聚成型,比净界协议更危险……因为它披着希望的外衣。”
就在此刻,远方传来钟声。
不是彩城的晨钟,也不是任何城市的报时??那是**第九门**残留在虚空中的回响,唯有当万念归一之时才会响起。
“有人想重启九门。”陈暮脸色骤变,“但这次不是为了开启自由,是为了关闭现实。”
苏砚闭上眼,回忆起萨米尔留下的最后一段话:“九门通向的不仅是可能世界,更是人类心灵的极限边界。若有一扇门被纯粹执念占据,它就会变成‘单向之门’??进去的人再也回不来,而外面的世界会被逐渐同化。”
“也就是说,”林知遥声音发冷,“如果让这个‘梦之主’成功构建他的理想国,所有人最终都会自愿走进那个幻境,放弃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