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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张岱要到下月初一才新官上任,但一些工作也得赶紧开始准备了。
首先自然便是定制官袍,张岱虽然已经有了正五品的开国子爵,但可惜的是唐代官员的服色是其散阶所决定的,可见这爵位除了作为一个好听点的荣...
张岱回到集贤书院时,已是夜色深沉,殿中歌舞余音犹在耳畔,却已被夜风吹散。他步履略显沉重,脑海中仍回荡着白?舞那柔曼的旋律与自己临场写下的诗句。他虽尽力而为,却也深知,今日之试,自己并非稳操胜券。
书院中,考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殿中所奏诸曲,以及自己所作诗辞的得失。有人眉飞色舞,自诩妙笔生花;有人则垂头丧气,自认文辞平庸,难入圣目。
张岱并未加入他们,而是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天边一轮明月,心绪翻涌。
他虽出身名门,祖父张说更是当朝宰相,可他知道,今日之试,靠的并非家世,而是真才实学。尤其在声辞与乐律的契合上,他虽有准备,却终究临场应变,略显生涩。尤其是那首《下之回》,虽借了李贺的笔意,但终究是仓促之作,难以称得上佳句。
“你今日在殿中,可有几首成诗?”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试探。
张岱回头一看,却是同为考生的裴仲堪。此人出自裴氏,文采斐然,素有才名,亦是张岱此次考试中最为忌惮之人。
“不过五首。”张岱淡淡一笑,语气平静,“你呢?”
裴仲堪轻叹一声,道:“我也不过七首,其中三首勉强应景,难登大雅之堂。”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几分无奈与自知。
裴仲堪在窗边坐下,低声道:“圣人今日所出之题,实乃前所未有。以往制科考试,多为应制之诗,只需押韵对仗工整即可。今日却要依曲填辞,既要契合曲调,又要辞义相辅,实为不易。”
张岱点头,道:“不错。我虽略通乐理,却也仅限于文辞与音律的粗浅理解。今日所奏诸曲,风格各异,或柔或刚,或哀或喜,若不能准确把握其意,便难以写出契合之作。”
裴仲堪沉吟片刻,忽然道:“你可曾听闻,圣人此举,实为挑选礼乐之才,以备归京后谒五陵之用?”
张岱心中一动,点头道:“此事我亦听祖父提及。圣人有意恢复礼乐之制,故而此次制科,特重声辞乐理之才。”
裴仲堪目光微凝,低声道:“那你可曾想过,圣人真正看重的,或许并非文辞之华美,而是能否真正理解礼乐之本意?”
张岱闻言,心中一震。
他一直以为,今日之试,不过是一场文字游戏,谁辞工整、谁辞华美,谁便胜出。可若裴仲堪所言属实,那这考试便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你是说……圣人是在试探我们对礼乐的理解?”张岱低声问道。
裴仲堪缓缓点头:“正是。礼乐之制,乃国之大典,非徒有文采者可胜任。若无对礼制、乐理的深刻理解,即便辞藻华丽,也难以担当重任。”
张岱沉思良久,终于缓缓开口:“若真如此,那我今日所作,恐怕尚有不足。”
裴仲堪微微一笑,道:“你已做得不错。至少你已能临场应变,写出数首契合之辞。而我……虽多作几首,却未必能真正触及礼乐之本。”
张岱听后,心中略感宽慰,却又生出几分紧迫感。
翌日清晨,天色未明,考生们便被唤醒,匆匆洗漱后,便被引入大明宫,于殿前候旨。
不多时,内侍宣读圣旨,命诸考生入殿听旨。
张岱步入殿中,只见殿上早已设案,案上摆放着昨日所作诗辞,由礼部与太常寺诸臣共同审阅。而圣人则端坐御座之上,神情肃然。
“诸生昨夜所作诗辞,朕已览阅。”圣人开口,声音洪亮,“朕设此试,非为考文辞之工拙,实为择礼乐之才。今日之试,朕将亲问诸生,以察其识见与才情。”
殿中众考生闻言,皆心中一紧。
张岱低头思索,心中已有几分猜测:圣人今日,怕是要亲自面试,以定取舍。
果然,圣人随即命诸臣点名,依次召考生上殿,亲自询问其对礼乐之理解,以及昨日所作诗辞之用意。
张岱被点名时,心中虽略有紧张,却也镇定自若,缓步上殿。
“张岱。”圣人目光如炬,缓缓开口,“你昨日所作诸辞,朕已细阅。朕问你,你为何选《下之回》一曲?其意何在?”
张岱拱手行礼,沉声道:“回圣人,臣选《下之回》,因其为帝王归京之乐,臣以为,今日圣人召试诸生,实为择礼乐之才,以备归京后谒五陵之用。《下之回》一曲,正合此意。”
圣人微微颔首,又问:“那你为何选李贺之笔意,而非汉武之旧辞?”
张岱答道:“李贺之辞,虽为中唐之作,然其意更贴近今世之礼制。臣以为,礼乐之道,当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