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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只是内心的疑惑依旧积聚着,不能得到解决,“可是……只凭着一个人,是怎么守住那么多秘地的?”
“我们也不知道。”老人很坦然的回答了我,但这个答案反而让我更添了几分迷惑,不过很快这份迷惑便得到了解答,“毕竟我们这个圈子,发展起来满打满算也没有超过两个世纪。”
“两个世纪?”但这个解答带来的是更大的疑惑,我想起了恒古祭坛上方密密麻麻倒悬的尸体,想到了被程度掏出五爪章鱼的那两具尸体,“可是葬教之地里有那么多的尸体,连宋代的都……”
“文明会断绝,王朝会更迭,世家会兴亡,圈子就不能消失吗?”老人打断了我,我一时怔然,感觉脑子混乱得厉害,“你是说……还有其他的圈子?”
“现在只有我们这一个。”老人慢慢的把手里那张纸折叠了起来,神色看上去平静而从容,“但在两个世纪以前的时代,就不知道了。”
“你们难道不是一路传承下来的吗?”我咽了口唾沫,强自保持着冷静,再次向他确认这件事情。我一直以为这个和长生有关的圈子和封龙,和这些秘地一样历史悠久,然而老人的话颠覆了我的认知。
我用我所得到的信息推导出了这个圈子的现状。而这样的现状,怎么看怎么透露出一种不正常的味道。
有数不清的阴谋论在我心底野蛮生长,各种匪夷所思的猜测让我止不住的动摇起来。
老人倒是泰然自若。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能这样泰然自若,我不信我能想到的东西他会想不到。在有了那样的猜测之后,应该没人能忍住不动摇。到底是他城府太深,还是我接触的信息太片面,所以得出了偏差过大的结论?
我搞不明白。
我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正当我开口准备追问的时候,把纸张折起来放到枕头旁边的老人先一步开口,终止了这个话题,“这句话,有机会你可以问问意冢、鬼谭和南提会。我们程家,也才几十年历史罢了。”
“几十年……”放在一个人身上,这个时间长得难以想象,可放在历史长河里去看,也不过是一朵稍微激起来的小浪花罢了……
“只论我个人而言的话,倒确实有那么一种继承了古早传承的意思。”老人把鼻梁上的眼睛摘了下来,用一旁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丝巾小心的擦拭着,“但很遗憾……这所谓的传承不成系统,只是些东拼西凑的只言片语罢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样。这样的语气和他饱经沧桑的音色有些矛盾。
这样的矛盾感将更多的矛盾感带了起来,我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一件从一开始便显得很不正常,但我一直没有认真去思考的事情。
他为什么……要见我?
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么耐心?为什么会这样详细的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为了通过和我的接触来了解我吗?那样的话,犯不着做到这种地步吧?
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这老头子一定有什么目的。把这些上位者的心想得多脏都不过分,可再怎么想,我对此依旧是一头雾水。
“以前的那些圈子是什么模样,我们只能从秘地里留下的蛛丝马迹中看到一些端倪。”说话间,老人擦完了眼镜,重新把它戴到了脸上,至于那些圈子为什么会消亡,你恐怕只能去问封龙了。”
“就算真的是这样,可那样的圈子,那么多的人马,凭封龙一个人……”我想起了那个拿着本子在我面前写写画画的男人,想起了他挥手之间让上百人如同雕像一样僵住的手段。他确实很强,我也曾听那个女人说过冀南昌通的消亡……
但那到底只是一个势力的消亡。按那个女人所说的方法操作,也并非不可行。然而我们现在谈论的是整个圈子的消亡。一个圈子该有多少势力?该有多少人马?
靠一个人,真的有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吗?
天方夜谭吧。
“稍微等一下,冷静一点,再好好回想一下。”老人看着我,视线里似乎带了些安抚的味道,“回想一下你是不是忽略掉了什么东西。”
“我忽略了……什么?”我感觉大脑有些混乱。短时间接触了太多的东西,思维止不住的发散,信息积压在脑子里,千头万绪的。
思维过于杂乱了,我需要点儿时间规整一下。
首先先把和老人目前作为的目的的猜测收拢起来。这个可以留到之后再思考,眼下还是专注消化从他言语里透露出来的各种信息。
其次,再把已经结束的话题和冒出来的各种阴谋论也规整起来,把有限的脑容量全部放到当前正在进行的对话之中。
重新理一遍要素,看看我到底忽略了些什么?
我们正在说的话题和封龙有关,和这个圈子有关,和更古早的圈子有关……
等等,古早?
“你是说……那些秘地,不,那些秘地的建造者!”我想到了水中棺,想到了封龙和水中棺的特殊联系。思维在这一刻彻底被打通,我终于明白我到底忽略了什么。
“这是我们的猜测。”老人点了点头,又丢给了我这么一句话。
他嘴里说着猜测,我却几乎已经把这件事情纳入确信范围了。说到底,靠一个人毁灭一个圈子什么的,我压根不相信这种事情能够被做到。
“现在……会不会也有这么一支势力藏在他的背后?”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络腮胡子那张脸。
他的身上同样笼罩大量的谜团,我不由得把这些谜团和封龙牵扯了起来。
联想到我和络腮胡子相处的那段时间,联想到一身黑他们的猜测,更多的阴谋论从脑子里泛了起来。
“这也是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老人这么回应我的时候,我忍不住把突然涌上心头的这个问题问出了口,“会和……那个络腮胡子有关吗?”
“络腮胡子……”老人语调极慢的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络腮胡子和程家之间有一段不小的恩怨,连忙想要补救。
然而老人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今天就这样吧,我有些乏了。”说着,老人反手,拍了一下床头一个装饰成原木花纹的按钮,“我给你准备了一些课程,接下来的半个月,好好的努力一下吧。为了……让你自己能够更快的成长到,不那么容易被杀死的地步。”
房门打开,一个戴着眼镜的精瘦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病床上的老人低头唤了一声,“阿爷。”
“带这小家伙下去,按我安排的进度加以训练。至于他跟不跟得上,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另外,给阿度那小子带个话儿,让他尽快过来一趟。这次的事情,还有不少尾巴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