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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永不停歇的海浪拍打船舷的哗哗声，还有船体木材被挤压时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与之前那片奇异空间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海贼莫泽猛地睁开双眼，瞳孔聚焦，迅速适应了身体的掌控感。
他正坐在略显破败的船长室里，屁股下的椅子不仅破旧，甚至还缺了一条腿，坐着摇摇晃晃。
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驱散残留的异空间体验，海贼莫泽站起身。
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那股熟悉的、蛮横的力量似乎更加凝练，而更奇妙的是，一种无形的感知正在向外延伸，如同多了一双眼睛，捕捉着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大步流星踏上了甲板。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脚下的甲板油腻腻的，覆盖着不知名的污渍，踩上去甚至有些打滑。
这是一艘刚抢来没几天的二手海贼船，样式老旧，主帆布上还打着几个歪歪扭扭、针脚粗糙的补丁，看起来有些寒酸。
甲板上，零零散散站着十几个垂头丧气的海贼，一个个歪瓜裂枣，神情萎靡，与其说是海贼，不如说是一群刚被打劫过的难民。
海贼莫泽粗略扫视一圈，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对这帮临时拼凑起来、歪瓜裂枣的手下，他谈不上任何满意。
不过眼下也没得挑，凑合着用吧。
反正这些家伙，连同脚下这艘破船，都不过是消耗品，用完就扔的月抛型耗材罢了。
“小的们，都给老子精神点！调转船头！”
命令突兀，甲板上的海贼们愣了一下，随即一个尖嘴猴腮、看起来还算机灵的喽啰海贼脸色煞白，几乎是带着哭腔跑了过来，声音都在发颤：“老、老大！不能调头啊！这次追杀我们的海军军舰上，据说有来自海军本部的海军中将啊！那可是本部中将！”
这喽啰话音未落，海贼莫泽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只是不耐烦地向后猛地一脚踹出。
“嘭！”
一声闷响。
那倒霉蛋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像破麻袋一样横飞出去，越过船舷，“噗通”一声砸进下方翻涌的海水里。
几朵浪花溅起，又迅速落下，海面很快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个人从未存在过。
甲板上瞬间鸦雀无声，只剩下风帆猎猎作响和远处隐约传来的破浪声。
周围的海贼们齐刷刷打了个哆嗦，看向莫泽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离得近的几个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本部中将？哼，很了不起吗？”
“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还愣着干什么？”他眼神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语气冰冷，“听不懂人话？我说，调转船头！目标，海军军舰！给老子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