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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惊慌之外,他们的眼神里,更多的则是难以置信。
他们的看着贾政,一个个在心里想着,你一个勋贵,连科举功名都没有,在出任浙江学政之前,又一直在工部任职,这些考卷里面的问题,你怎麽看出来的?
这不合理,这不可能啊!
而故作镇定的兰其修,则死死的盯着贾政,问道。
「贾大人此话何意,下官不明白?」
贾政摆摆手,已经懒得再与此人废话了。
他这会儿才觉得,还是当个勋贵好,和这帮两榜进士出身的文官打交道,太他娘的累了。
「本官与你们共事多日,本想着给你们留一些情面,让你们主动交代的,奈何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官翻脸无情了,既然你不明白,本官自然会让你明白的。」
说着,贾政大喝一声。
「拿下!」
跟着贾政前来浙江的那些幕僚衙役,便二话不说围住了兰其修等人。
大堂之上如此巨变,不仅仅是兰其修,就连其他房考官,以及那些负责誉抄的吏员,也纷纷脸色大变,不少人还隐隐有些怒容。
先不说那些负责誉抄的吏员,只说兰其修这些房考官,他们一个个都是两榜进士出身,官职最小的也是一府之教谕,更多的则是知县,知州等官。
比如兰其修,便是淳安县令。
而贾政,不管是他浙江学政的官职,还是浙江秋闱主考官的临时差事,他都没有权力处置兰其修等人,更没有权力拿下他们。
要想拿下关押兰其修等人,最少也得是浙江巡抚,或者是闽浙总督这一类的封疆大吏才行。
而贾政此时在大堂之上,大声喝道要将兰其修等人拿下,无疑是逾矩了。
若是被那些御史言官们知道了,参上贾政一本,便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故而兰其修等人虽然慌张,但心里却并不十分惧怕。
兰其修更是看着贾政,也连连冷笑道。
「贾大人,你这是要做什麽?我等虽然官小职微,但好岁也是朝廷命官,只怕你还没有资格拿下我等吧?
再说了,我等身为此次浙江秋闱的房考官,你将我等尽数拿下,难道是要推翻此次秋闱结果,
彻底坏了浙江一省的无数学子,这三年来的刻苦努力吗?」
贾政面色铁青,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他看着兰其修,怒声道:「你说的没错,此次秋闱结果,本官确实要尽数推翻,
至于浙江省的无数学子,那便不用你来操心了,本官自会禀明圣上,另行派遣德高望重之人,
来浙江负责阅卷一事,你以为没了张屠户,本官便要吃带毛猪吗?」
说着,贾政指着邬其道说道。
「他也是两榜进士出身,还曾任翰林院编修,难道他没有资格做房考官吗?」
随后,贾政又接连指了好几名,礼部尚书张派来跟着他的幕僚。
「他们也都是两榜进士出身,没了你们,难道他们便不能阅卷了吗?」
接着,贾政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本官虽然是勋贵出身,本官虽然没有进士出身,也没进过翰林院,但本官自小也读圣贤书,
而与你们不同的是,本官上对天子,有着一片忠心,下对黎庶,本官有着一腔正义,本官比你们更有资格,来阅这考卷,来做这考官!」
说罢,贾政看着兰其修等人,正色道。
「至于你方才说,你好列也是朝廷命官,本官没有资格拿下你,更没有权力处置你?」
贾政连连冷笑道:「你怎麽知道本官没有这资格,你怎麽知道本官没有这权力?」
便在此时,只听大堂外,传来一个尖利细弱的声音。
这声音,怎麽听着有点像宫中太监的嗓音呢!
「圣旨到!」
接着,只见一名身穿蟒袍,手捧圣旨的太监,以及一等子谢鲸,还有数十名腰挎长刀的军卒联袂而入。
那名太监来至大堂前站定,细声细气的说道。
「圣旨下,众臣接旨。」
兰其修等人见状,一个个面色大骇,紧忙跪地接旨。
等那名太监宣读完圣旨,兰其修已经是面色苍白,双眼无神,整个人像是被夺了神志一般,呆愣愣的跪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那些房考官,以及那些负责誉抄考卷的吏员,有几个胆子小的,已经被这道圣旨给吓得昏死过去。
这道圣旨倒也不复杂,只是针对科考舞一案,给了贾政临机专断之权,以及处置六品以下官员的权力罢了。
贾政站起身子,冷冷的看了眼兰其修等人,他也不说话,而是朝一等子谢鲸点了点头。
谢鲸嘿嘿一笑,抽刀在手,直接将刀刃架到了兰其修的脖子上。
「本爵爷这些日子以来,杀那些东南世家,一共砍崩了十二把好刀,还卷刃了七把,也不知道你的脖子够不够硬,能不能崩了本爵爷手中这把长刀?
本爵爷自小便心善,历来不忍杀生,看你是个文官,还是早早交代吧,不然,本爵爷只能送你去和那些世家大族的杂碎们,在九泉之下相见了。」
说着,谢鲸满脸狞笑,便挥动长刀,朝着兰其修的脑袋砍去。
堂堂淳安县令,七品文官,谢鲸竟然连讯问都不讯问,便要在这贡院大堂之内,将其一刀斩杀。
开国勋贵为人之跋扈,行事之暴躁,今儿算是让堂上众人,一个个全都开了眼。
只见兰其修被吓得屎尿横流,紧忙趴在地上,试图躲闪谢鲸手中的长刀。
他更是连连大喊:「我招!我招!贾大人,救我,救我一命啊!」
其他房考官,和那些负责誉抄的吏员,也纷纷哭爹喊娘,一个个抢着招供,生怕说得慢一点,
便会被谢鲸给一刀砍了脑袋,和那些东南世家一样,去做那黄泉路上的同行之人。
贾政见状,依旧面色铁青,依旧一言不发。
而谢鲸却收刀入鞘,狼狠地2了一口,并骂道。
「呸,什麽腌泼才,看来所谓在东华门唱过名的好男儿,哈哈,也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