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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金软软在下高速闸口爆胎的那个晚上。
“那个,裴珠泫……”
“嗯?”
“如果有个陌生人突然找到你说话,按照你的性格和情况,你觉得第一句话该怎么说,才能吸引到你?...
他们离开林隐寨后,下一站,是西陲荒漠深处的一座古老村落??沙隐镇。据说,那里有一位老人,独自守着一座沙埋千年的石柱,整整五十年,从未离开过。
“有人说他是守柱人。”林婉如翻着资料,“也有人说,他守护的,是时间的余音。”
韩城望着窗外的荒漠,“如果沉默之后之后之后之后之后之后之后是一种执念,那他的沉默之后之后之后之后之后之后之后,或许就是与沙对话。”
他们坐了三天的火车,再换乘一辆老旧的骆驼车,在烈日炙烤与风沙漫天中颠簸了整整七天,才终于抵达了沙隐镇。镇子荒凉,房屋依沙而建,黄沙漫卷,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沙声包裹。
镇口的沙地上,坐着几位老人,看见他们到来,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那位守柱人住在哪里?”韩城上前询问。
一个老人指了指远处的沙丘尽头,“柱在那儿,人也在那儿。”
他们谢过老人,继续前行。沙丘起伏,脚下的沙地松软而滚烫,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走了大约二十五公里,他们终于看见了那根石柱??一根被沙尘覆盖的石柱,孤零零地矗立在荒漠中央,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柱边有一间小屋,门虚掩着。韩城推门而入,屋内陈设简朴,一张床,一张桌,桌上摆着一本厚重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三个字:《沙语》。
“有人吗?”林婉如轻声问。
“我在这儿。”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他们走出屋外,看见一个身影正站在石柱前,手中拿着一根老旧的沙尺,静静地观察着沙的流动。
那人缓缓走来,脚步沉稳,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时间的节点上。他穿着一件破旧的麻袍,脸上布满沙尘的痕迹,眼神却格外清澈。
“你们是来找故事的?”他问。
“是的。”韩城点头,“我们想听听您的故事。”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那你们跟我来。”
他们跟着他走进了沙丘深处。风沙弥漫,脚下的沙地滚烫而松软,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静默包裹。他们来到一处沙谷前,老人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石柱。
“我叫沙无言。”他缓缓开口,“我在这里守了五十年。”
“为什么?”林婉如问。
“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沙无言望着远方,“那是一个考古学家,他在这里发现了一根古老的石柱,上面刻着一段被遗忘的文字。他告诉我,沙不是沉默的,它有自己的语言。他让我留下来,听懂它。”
“后来呢?”韩城问。
“后来他走了。”沙无言的声音低沉,“他说,他要去别的地方继续研究,而我,要继续听沙。”
“您一直一个人?”林婉如有些动容。
“是的。”沙无言点头,“但我并不孤单。沙会说话,风会回应,柱会记录。我在这里,不只是为了一个人的承诺,更是为了这段历史。”
他翻开桌上的笔记本,一页页翻过去,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一天的沙流变化、风向、湿度,还有他听到的沙语。
“1973年8月15日,沙起沙落,沙语如诉,天地共鸣。”
“2008年10月1日,沙停风止,沙声低吟,天地失声。”
“2023年4月13日,沙轻风缓,沙语轻响,仿佛它也在倾听。”
韩城看着那些记录,忽然明白,这些不是数据,而是时间的痕迹,是沙的语言。
“您为什么不离开?”他问。
沙无言笑了笑,“因为我听懂了沙的沉默之后之后之后之后之后之后之后。它不是无声,而是另一种声音。它在告诉我,这片荒漠需要守护,而我,就是那个听沙的人。”
他们留在荒漠中住了几天,每天清晨,沙无言都会带他们沿着沙丘前行,教他们如何听沙,如何记录沙的变化,如何从沙流的节奏中感受到自然的脉动。
“沙是活的。”他说,“它会呼吸,会低语,会飘散。你听多了,就能听懂它在说什么。”
韩城和林婉如开始尝试记录沙的语言,他们发现,沙真的有节奏,有温度,有情绪。
“有时候,它像在低语。”林婉如说。
“有时候,它像在叹息。”韩城低声回应。
几天后,他们准备离开。临行前,沙无言将那本《沙语》递给了韩城。
“这是我五十年的记录。”他说,“也许你们会感兴趣。”
韩城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眼中满是敬意,“谢谢您愿意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