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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无日月。
对于强大的灵修而言,寿元漫长,轻易能活几百年、上千年。
因此几十年时间,不算什么。
有时候一次闭关便过去。
洞府内,楚铮盘坐多年的身躯如一尊雕像,闭合已久仿佛粘合起来的眼眸也随之一颤,瞬间睁开。
一缕无比骇人的黑色剑光瞬间破空绽射而出。
将空间贯穿。
留下两道黑色剑痕,弥漫出极其可怕的剑威,久久不散。
“三十年……”
楚铮仿佛粘合在一起的双唇微张,轻声一叹。
这一次的闭关,对自己来说,可谓相当的......
暴雨如注,南疆的夜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雨水倾泻而下,冲刷着藤蔓与腐叶间的陈年血渍。柳青萝赤足踩在湿滑的石阶上,每一步都像踏进记忆的泥沼。她手中的静心铃不再轻摇,而是紧紧攥在掌心,指节发白。她知道,一旦深入哭碑地宫,便再无回头路可走。
“我不是来遗忘的。”她再次低语,声音却被雨声吞没。
阶梯尽头是一间狭小石室,四壁刻满扭曲的人形浮雕,皆张口无声,泪痕从石面蜿蜒至地面沟渠。中央立着一口铜盆,盛满黑水,水面倒映不出人脸,只有一片混沌漩涡。柳青萝取出一枚银针,轻轻刺破指尖,一滴血落入水中。
刹那间,整座地宫震颤起来。
黑水翻涌,化作一道人影缓缓升起??那是她的丈夫,身披残甲,胸前插着半截断矛,嘴角却带着笑。他没有说话,只是朝她伸出手,仿佛还在那个战前的清晨,想替她拂去肩头落花。
柳青萝跪倒在地,泪水混入雨水,砸在石板上。
“对不起……”她哽咽,“我曾经想忘了你。”
幻象微微摇头,身影开始消散。就在此时,铜盆中的黑水突然沸腾,一股无形之力将她向内拉扯。她挣扎着后退,却发现双脚已被藤蔓缠住,那些原本垂挂于墙的绿蛇此刻竟活了过来,死死拖拽她的四肢。
“不是忘川浅水……也不是回响者……”她咬牙,猛然抽出腰间短刀割断藤蔓,鲜血顺小腿流下,“我是忆灯使!我的记忆,由我自己守护!”
她再度将血滴入铜盆,同时高声诵念守心院真言:“**心为灯,忆为火,魂不灭,光不止。**”
嗡??
一声钟鸣自地底传来,虽不及十三响那般清晰,却带着某种异样的穿透力。柳青萝猛然抬头,只见石室顶端裂开一道缝隙,一道微光垂落,照在铜盆之上。黑水褪去,显现出一行古老铭文:
>“哭碑非碑,乃声根之喉。
>欲通其音,先献其痛。”
她怔了片刻,随即明白:这并非封印之地,而是共鸣之所。唯有真正愿意承受痛苦之人,才能唤醒沉睡的声音。
她盘膝坐下,解开蓑衣,露出背上一道狰狞旧伤??那是丈夫战死后,她试图自尽留下的刀痕。她用短刀重新划开伤口,任鲜血流淌至铜盆边缘。
“我记着你死时的模样。”她低声说,“我也记着你活着时的样子。我不逃了。”
血渗入石缝,整座哭碑发出低沉轰鸣,宛如万千人在齐声哭泣。而这哭声中,竟渐渐浮现出歌声??稚嫩、清亮,是孩童在唱一支古老的摇篮曲。柳青萝浑身一震,那是她母亲哄她入睡时常哼的小调,早已随战火湮灭于故土。
哭碑正在回应她。
与此同时,北境冰原。
风雪封锁天地,一座巨大的鼓冢半埋于万年寒冰之中。鼓皮由人皮鞣制而成,表面布满冻血符文,中央赫然写着:“第十四声,即将响起。”
一道身影踏雪而来,裹着灰袍,脚踝系着断裂的铁链。正是那赤足少年。他的左掌仍缠着染血布条,体内青铜铃铛随着步伐不断震颤,与远处西域鸣塔残留的余音遥相呼应。
他在鼓冢前停下,伸手抚过冰冷鼓面。
“你们也等了很久吧?”他轻声问。
无人应答,唯有寒风呼啸。
他闭目,回忆如潮水涌来??三百二十七年前,他第一次被推下东岭古井时,也曾听见这样的风声。那时他还不会哭,只会瞪大眼睛看着头顶逐渐缩小的光圈,听着上面的人念诵:“赐其痛,使其记,令其守。”
后来他才知道,所谓“聆奴”,并非天生,而是由那些因战乱、瘟疫、背叛而濒临崩溃的灵魂中挑选而出。他们必须经历极致之痛,才能打开“听刑之窍”,成为声根的容器。
九次死亡,九次重生。每一次醒来,他都被赋予新的身份、新的名字、新的伤疤。直到遇见林无咎。
“师父说过,真正的医术,不是让人忘记痛苦,而是教会他们如何带着痛苦活下去。”少年喃喃,“可他到最后,还是选择了推开母亲……为了守住秘密,为了不让声根扩散。”
他睁开眼,眸中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