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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迁的神色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时流云攥着手机想了会儿，还是用力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向越野车走去。
车离得挺近，他向方文元也勾了个笑点头示意，接着拉开后车门，对上霍迁看向他的脸。
脸被灰暗笼罩，逆着光，视线放在他脸上。
他没犹豫，一边攀着坐垫挪上车关门，一边像往常一样开口打招呼：“老板好。”
回答他的是霍迁瞬间皱起的眉毛：“你抽烟了？”
从刚刚这人一打开车门，勾走霍迁注意的就不是他比往常还白的脸，而是空气中猛烈的烟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药味。
“烟味比药味还重。”霍迁声音沉沉。
时流云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愣了片刻，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细细的：“嗯。”
还伸出手指比了个耶，加了句：“两根。”
车子在这时发动。
时流云因着突然的惯性，头往后在靠垫上撞了一下，全身的疼痛瞬间涌上来，他没忍住轻哼一声，却又被他咬着嘴唇咽下去。
一直看着他的霍迁将他这闷哼听到心里，神色越发暗。
眼前人跟上次见时有点不一样，带着帽子和口罩，霍迁看不到他整张脸，却能从他微红的眼角和黏在额角的发丝感受到他口罩下的苍白。
像在忍耐些什么。
顿时一肚子关于时流云到现在到底干啥了的疑惑被他压下，霍迁刚想开口问他怎么回事，时流云却突然睁开红红的眼睛，轻声问他：“……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下又把霍迁拉回了不久前的记忆，他停了会，才说：“某人的电话突然挂了，我还以为他突然怎么了。”
时流云愣了愣，想起这人是在说不久前那个电话。
记忆浮现脑海，他想起霍迁从手机传来的声音。
“哪个不要脸的？我的宝贝儿都敢惹？”
完全无法跟现在脸黑的很冷漠的霍总联系在一起。
他眨眨眼，莫名觉得好笑，忍耐的呼吸因为笑意重了点儿：“不好意思霍总，刚才遇到些麻烦，拿您当了挡箭牌。”
霍迁看着他因为呼吸而一起一伏的口罩。
“刚刚，”他顿了顿，抓着手机的手摇了摇，“我手机没电了，所以刚好挂了。”
真能骗人，刚才还在椅子上拿手机看着不知要给谁打电话呢。
霍迁张嘴想开口，看着时流云苍白的眉眼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他刻意扬了扬下巴，微抬起腿不轻不重的对着前座后背踹了下。
然后点点头，看向时流云那侧的窗外，声音淡淡：“去哪？”
时流云立马接：“霍总把我送到前面那个路口就好了，那里打车方便些。”
“稍微快一点点儿可以吗？”时流云平复着语调，“我可能赶时间。”
霍迁有些不解，看向他：“你赶时间为什么还重新打车？”
却在看清时流云此刻的模样时倏地怔住。
对方像是在拼命压着什么，没被口罩遮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眉头皱在一起，帽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拉下来点，在他整张脸上投下阴影。
他感觉到霍迁的视线，慢慢转过头，眼睛红的不像话，软软的：“因为，不想麻烦您。”
声音微抖却平稳，可以听出说话的人用了多大的忍耐力。
可霍迁脸色却在刹那间更沉，他压下眼底浮现的浓浓情绪，直接往前一坐，手揽住他腰把人猛地拉近，再一下把时流云脸上的口罩扯下来。
时流云的耳朵被口罩弹了下，喘.气声突然加重。
霍迁看着他这样莫名想再弹他一次，手里攥着口罩紧了紧，还是把视线放到他脸上。
男人像是把所有压制痛苦的方法都用在了自己的唇上，凭着口罩遮住谁也看不见，嘴唇被他自己咬的近乎肿了一倍，上面水光浮现，还能看到来不及收起的牙尖。
霍迁看着他嘴唇愣了愣，半晌被拼命闷着的呼吸声拉回注意力，他看向时流云眼睛，轻声问：“没事吧？”
时流云摇摇头，勾起嘴角：“没事。”
没事个屁。
莫名有股火气上来，霍迁把他提起一点好让他在自己身上借点力，接着，手就伸下去，直接把他裤腿掀起来。
毫不意外的看到一大片的红肿，从袜子边缘延伸上来，在白皙的小腿上留下一团团红色。
他锁着眉没管时流云什么动作，手勾住他膝盖把腿提起来架到自己腿上，揽住他腰的手一个用力，直接让他靠坐在自己身上。
这次时流云没什么力气踢他小腿，男人只能抓住他外套下摆。
“你怎么搞的？”霍迁声音很冷。
时流云还是那种随意的态度，抓着外套下摆拉了拉：“没控制住，踹人用了点儿力。”
“霍总帮我送到医院去呗，”他往上看霍迁眼睛，“医院离这挺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