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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长安脸色更加一愣,温宁,温长宁……
仅仅一字之差。
这双眼睛,分明就是知念的,不,不,就连声音也一模一样,身量身形也没有错,她明明就是知念!
听到陆君砚和知念出事的消息时,温长安当然是不相信,正是因为不信,所以他才要亲自去瞿县瞧瞧。
他的直觉告诉他,知念怎会这般突然就走了?可当他到达瞿县,被大火肆虐过的客栈之后。
那一夜,温长安几乎没有合眼。
他不想信,可是那样大的火,他的长宁,怎么逃得出来呢?
这一个月里,圣上暗中派人调查瞿县大火的真相,抽丝剥茧后,确实也找到了一些线索。
可越是往后查,知念生还的希望就越少。但温长安仍旧没有放弃,他一面以召回魂魄的借口,一路追查到了浔州,不仅如此,他还要查清楚浔州水渠坍塌的真相!
他要知念可以堂堂正正回京城!
一面,他又希望能够找到知念。
眼下,知念不仅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说自己姓温,名为温宁,这不是母亲给她取的名字吗?
仅仅一字之差!
“温、温姑娘。”温长安双眸动容,仿佛含了许多情绪,可知念说自己叫温宁,便是不想别人知晓她的身份。
于是温长安便也没有戳穿。
倒是李大人反应过来,觉得温长安看温宁的眼神并不一般,“今日多谢温姑娘款待。”
“大人客气了,小女在浔州做生意,日后还要仰仗各位大人。”
“望大人们吃好喝好,若有不周到之处,还请各位大人海涵。”
李大人顺势要留温长安,没想到后者这次当真给了面子,不仅留下来,后半程脸色好了许多,心情也大好。
……
宴散后,画舫的人走了个干净,唯独温长安不着急,没过多久,半夏便亲自请他上了顶层。
江边,李大人的马车其实一直停在树阴之中,在暗处朝着那画舫看去,见到温长安上了顶层,他将帘子一放。
“给殿下送信。”
这个温长安和温宁之间,果然关系不一般。
温长安再见到江知念,心中激动不已,“知念,你当真没事!你不知,得知你出意外后,母亲在家中日日垂泪,生了好大一场病。”
温宁轻轻一笑,“温大人第一次见我时,我说我叫江知念,你非要叫我长宁,如今我已经是温宁了,你又要叫之前的名字。”
“我不再姓江了。”
“抱歉,是我的错。长宁,你没事就好。”
“只是你是如何到浔州的?还在此处开起了画舫?”温长安不禁问道,这一路来,长宁只怕也受了不少苦。
“说来话长,你就当我想要抛去以前的事情,开始新的生活吧。”温宁回答道。
温长安,“长宁,你真的像开始新的生活?今日便不会在此处与我相认了。”他微微一叹,长宁定然还有什么计划,于理他不该插手。
可是,每每想到瞿县客栈那场大火,他就感到后怕,在没看到安然无恙的知念时,他都快怀疑,自己认为她没有死,会不会只是自己的妄想而已。
“你来到浔州,是不是想为陆世子查关于水渠一案?”
“温大人来此,难道也为此?”
温长安点了点头,“圣上与我商讨,我以请回骨灰为由,暗中来到浔州追查此事。”
“圣上相信陆世子?”
温长安点头,“圣上从未怀疑过世子。”
只是群臣激愤,百姓的舆论,让绥帝不得不妥协,原本绥帝想将陆君砚留在宫中保护,直到水渠一案水落石出。
可是他的身世,让绥帝无法再将他纳入羽翼。
“温大人可查到了什么线索?”温宁直掐要害地问,温长安摇了摇头,“我派人一路查到了下游,不知是不是枯水期的缘故,江水并未漫出,水渠也没什么问题,不知从何下手。”
“不过,浔州一直有人看着我,便知他们心中肯定有鬼。”
温宁则道,“李夋,乃是上一任浔州刺史许覃下台后上任,这几位官员与他来往甚密,这是这些人的消息,或许对你有用。”
短短半个月,长宁的画舫便搜集了这么多消息,温长安暗暗心惊,越发知晓她要做的事情。
“这些日子我还寻了几个会憋气入水之人,若是在江边寻不到,不如下水去看看?只是……”
“只是什么?”
温宁道,“只是官府以水渠有坍塌的风险为由,不许任何人靠近,我一直寻不到由头,让他们替我下水。温大人,官场上的事情,现在还是要你来更加方便。”
温长安点头,“此事交由我。”
-
几日后,东宫便收到了来自浔州的密信,其中提到了画舫之主是个女子,名为温宁,恰与温长安同姓。
且描述的模样身形,也与江知念一致,沈怀安激动地站了起来,“一定是她!一定是江知念!”
“她本就是温长安的妹妹,温长安一路都没什么异样,偏偏见了这个温宁有所不同,除了知念之外,孤想不到任何人。”
“殿下,可要属下前往浔州,为您一探究竟?”
沈怀安在殿中来回踱步,他想了想,正要让他去,立刻又叫他回来,“不,孤要亲自去一趟浔州!”
“殿下,万万不可!浔州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原本圣上便对您生疑,您不可再前往!”
况且,就算沈怀安想要去浔州,也必须经过皇上的同意。
沈怀安这才慢慢冷静下来,他问道,“这个温宁身边可还有其他人?”
倘若江知念没有死,那陆君砚呢?会不会也没有死?
“听闻这个温姑娘身边,除了婢女之外,再无旁人,就连入城也是只身入的。”
“以陆君砚的性子,怎会不跟在江知念身边,除非……他真的死了!”
再加上江知念重金在浔州置业,改名换姓,像是受了打击,想要了却前尘,重新开始!可她为何偏偏选在浔州,莫不是还想为陆君砚平冤?
人都死了,她还如此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