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被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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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知念已经决定,与陆君砚一道前往丹阳。
    之前她劳烦温母暂且照顾江枫,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回京的机会,自然不能一直麻烦温家。
    她预备将江枫送回江家。
    他身上毕竟流淌着江家的血液,祖母不会不管。
    只不过江枫不愿意,“大姐姐,我想和你一起。”
    流放之路何其凶险,她不可能带江枫冒险,“枫儿听话,你先回江府,好好念书,日后还要考取功名,你的阿姐还指望仰仗你呢。”
    江枫红着眼,抱着江知念不肯撒手,“大姐姐,你这一去,多久才能回来啊?”
    温长安负手立在其后,“知念,浔州一案疑点重重,皇上和我不会放弃调查,只需再等一段时间,便有翻案的可能,此去山高路远,你的身子,如何受的住?”
    “我可以去求皇上开恩,将你留在京中。或是……或是你与他和离。”
    他说完这些,再看江知念时,江知念眼中并没有对前路未知的恐惧,不知为何,明明年岁不大,却有着一种超脱的平淡。
    仿佛什么事情,在江知念眼中都不算什么。
    一般来说,只有经历过大是大非之人,才会有这样的心态。
    “温大人好意,知念心领了。不过君砚他身份特殊,哪怕只是对我另有优待,只怕也会引来旁人猜疑。”
    “恐污圣上圣名。”
    见劝不住她,温长安只能道,“那将枫儿留在温家吧,平日里我也好给他授课。”
    “当初你将他从江府带出来的原因,难道忘了吗。”
    温母泪眼朦胧,她知晓江知念记挂江枫,身为母亲,在以前的岁月里,她并不称职,现在能做的也只是为江知念分忧罢了。
    “是啊知念,枫儿与我们都熟悉,并非什么大事。若是他日后自己想回江府,再回去便是。”
    如此,便也可以。
    交代完这些,江知念接过折柳递来的帷帽,她现在是罪臣之妇,与谁往来,谁便会被怀疑。
    因此只能偷偷来与江枫等人告别。
    明日就是被流放启程之日,注定无人相送。温家等人,只能悄悄地,隔着远远的看着陆君砚和江知念一行人被送走。
    ……
    流放的马车中,江知念和陆君砚坐在其中,马车不如陆君砚的车舆宽敞舒适,一路颠簸,也实属难受。
    陆君砚将残页拿出来,指了指上头的一个字,覃。
    “之前我在浔州时,接待我的刺史,名为许覃。”
    “我以茶引盐引相诱,让当地的富商竞相捐款,才为大绥节省了不少修渠的银钱。”
    明明是做了为民为国的好事,陆君砚如今却被戳着脊梁骨骂,强扣下他没做过的事情。
    江知念问道,“你猜这个许覃有问题,难道是他将青乌石偷换成了砂石?”
    陆君砚沉吟片刻,摇头道。
    “当时我在浔州府,眼疾已经恢复,也察觉到了他有异心。便让云终暗中查到了他与几个府刺史的勾当,所以水渠修建之时,他应当已经被圣上贬官。”
    “且。”
    这就是陆君砚觉得奇怪的地方,“我虽回了京城,但一直让人暗中监督修建过程,按理说,不可能出岔子。”
    既然几方关系都不会出问题,那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呢?
    江知念顺势问道,“所以你那晚是故意强行带我出宫的?”
    他所说的不破不立便是,留在宫中如何也解决不了的问题,不如亲自去浔州看看。
    陆君砚把一张地图拿出来,流放至丹阳的路上,有一个分叉口,这个分叉口恰好直通浔州。
    那这样看来,此计,也在绥帝的计划中。
    否则绥帝怎会将他流放到与浔州如此之近的地方?
    -
    三日后,流放队伍夜间寻了个客栈稍作休息,喂马奴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马车,“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乘着马车流放的人。”
    其余的侍卫嗤笑一声,“皇亲国戚,那能一样吗?”
    江知念和陆君砚的房间,在客栈的二层,这次被流放,江知念把扶光和折柳都留在了京城,她的铺子可不能没人打理。
    只带了半夏一个人在身边。
    陆君砚只带了云初。主子有屋子住,他们俩便只能守在外头,偶尔还要被随行官兵使唤使唤。
    入夜,江知念刚准备将外衫脱下,陆君砚伸手止住她,将她的手腕握住。
    接着朝她摇了摇头。
    意识到有危险的江知念,立刻停了手中的动作,片刻后,只见屋门缝隙处,渐渐飘进莫名的白烟,江知念微微皱眉。
    只见陆君砚屏住呼吸的同时,又用手捂住了江知念的鼻息。
    他的大掌,甚至盖过了她半张脸。
    白烟慢慢结束后,外头的脚步声走得越来越远,江知念自己捂住口鼻,陆君砚则是去推窗户。
    轻轻一推,并没有推动。
    看来,窗户被封了。
    -
    “可今夜我们出宫,便坐实了畏罪潜逃的罪名。”
    陆君砚则道,“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已有人在传我不是荣安侯之子,他们只需将我身世身份公之于众,今夜我不出宫,明日受制的,还会有皇上。”
    “日日困在宫中,也不是办法。不破不立。”
    江知念猜到,他做这样的决定,已是破釜沉舟,一来,他不再是荣安侯之子,即便要发落他,也涉及不到荣安侯府,殃及他人。
    二来,他坐实这些罪名后,便无人诟病绥帝私心袒护了。
    说到底,陆君砚依旧不想涉及他人。
    “你可愿意与我一道?”
    江知念想也没想,“你我是盟友,荣辱与共。”
    翌日,在群臣激愤之言下,绥帝不得不发落了陆君砚,荣安侯府老夫人呈书,陆君砚并非她侯府之子,绥帝只能褫夺了他的世子封号。
    随即有人传言,荣安侯夫人,乃当年在宫中难产而死的贤德妃,其子陆君砚,应该是皇帝之子!
    正当所有人以为,绥帝要包庇陆君砚这个私生子时,圣旨如雷霆之势落下,将丹阳王流放至丹阳,没有圣召,不得回京!
    这裁决不算重,但绥帝也表现出绝不会因陆君砚身份,而有任何私心,臣心便也安定下来。
    又有温长安进言,如今最应该做的,应当是派人去浔州,核实灾情,拟定修渠计划,才好继续罪责,众人这才没了异议。
    意思是,流放丹阳,不过是暂时的,倘若后续还有情况,还会落下更严重的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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