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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三弟!”
杨再兴和高宠立马横枪,相隔十步,四目相对,火花四溅,战火熊熊!
蔡福的四个义子里,何元庆使大锤的,余化龙沉迷于飞石异术。
杨再兴和高宠最有共同语言,两人...
余化龙的枪,快了。
不是寻常的快,而是带着一股近乎癫狂的狠劲。每一枪扎出,都似要将自己最后一分气力尽数倾泻而出。他的双臂早已酸麻如铁,肩胛骨像是被火钳夹住般剧痛难忍,可他咬着牙,眼神死死盯着张宪的咽喉??那是破绽,是命门,是他必须刺穿的目标。
张宪横枪格挡,却被这一枪震得虎口发麻。他心头一凛:这不像从前那个畏首畏尾、总想靠步法闪避的余化龙了。眼前的对手,竟像是换了个人。
“二哥……你真的不一样了。”张宪低语,手中长枪猛然一抖,施展出岳家枪中最精妙的一式“回风落雁”。枪尖划出半弧,借势反挑,直取余化龙肋下空档。
余化龙不退反进,左脚踏前半步,竟以肩头硬扛这一击!寒铁枪锋擦过铠甲,发出刺耳刮响,火星飞溅。他闷哼一声,却借着这股冲势,右臂抡圆,长枪如劈山巨斧般自上而下砸落!
“轰!”
张宪仓促举枪相迎,整个人连人带枪被砸得后退三尺,战靴在雪地中犁出两道深沟。
全场哗然。
“他疯了吗?拿身体换进攻?”蔡福瞪大眼睛,“这不是打法,这是拼命!”
“不。”低宠站在场边,目光沉静,“这才是真正的开始。二哥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怕死的人,永远赢不了。”
的确,余化龙不怕了。
昨夜练桩至子时,他忽然顿悟:为何自己始终垫底?不是天赋不足,不是根基不牢,而是心中有惧。惧败,惧辱,惧面对那些早已超越自己的兄弟们。于是他躲,用花巧的步法、虚晃的枪影掩饰内心的怯懦。可今日不同,他不再逃避。
哪怕断骨折筋,也要堂堂正正刺出一枪!
张宪喘息粗重,额角渗汗。他知道,若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这股不要命的气势压垮。他深吸一口气,双足猛地蹬地,身形腾跃而起,长枪如苍鹰扑兔,自空中直贯而下??“天穹一击”!
此招乃岳家枪中杀招之一,讲究居高临下之势,一击定乾坤。
余化龙仰头望天,眼中无惧,唯有决绝。他没有后退,没有格挡,反而迎着枪势疾冲向前!就在枪尖即将贯顶之际,他猛然矮身,同时左手反握短刃疾挥??
“铛!”
刀刃精准磕在枪杆七寸处,偏转其势。余化龙顺势滚入张宪怀中,右手长枪由下而上,如毒蛇吐信,直刺小腹!
张宪惊骇欲退,已然不及。枪尖破甲入肉半寸,鲜血瞬间染红战袍。
“住手!”宗泽厉喝。
余化龙收枪后撤,单膝跪地,喘息如牛。他的左肩已被划开一道血口,右臂颤抖不止,几乎握不住枪杆。
张宪捂着伤口,脸色苍白,却笑了:“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他艰难起身,抱拳行礼:“二哥,这一枪,让我明白了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余化龙抬头看他,眼中泛起微光,随即重重叩首:“谢三弟赐教。”
全场寂静片刻,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不只是为胜利者欢呼,更是为一个曾经怯懦的灵魂终于觉醒而动容。
高宠抚须而笑:“看来,咱们‘一杆枪’又要重新排位了。”
宗泽点头:“武道之争,从来不在一时强弱,而在心志是否通明。今日之战,余化龙虽伤,却已脱胎换骨。”
此时,晨雾渐散,朝阳破云而出,洒在擂台之上,映得雪地金红一片。
下一战,罗延庆出列。
他未持旧枪,而是换了一杆通体乌黑、长约一丈三尺的重枪??王进亲授的“镇狱枪”,据传乃当年禁军大将所用,非力强者不可驾驭。
“四哥。”罗延庆抱枪行礼,“请指教。”
高宠眯眼打量他片刻,忽而一笑:“好小子,这才一夜工夫,竟能稳住下盘,气息贯通。王进果然没看错人。”
说罢,也不多言,提枪纵身上马,银光一闪,直取罗延庆面门!
这一枪快得不可思议,仿佛电光石火间便已临身。若是昨日的罗延庆,恐怕连反应都来不及。
可今时不同往日。
罗延庆双脚稳立如山,手中镇狱枪缓缓抬起,竟以极慢之速迎向来势??正是《六合枪》第一式:“守静如渊”。
“铛!”
枪尖相撞,火花迸射。罗延庆身形微晃,却未曾后退半步。
高宠瞳孔微缩:“你……竟然接住了?”
“不止。”罗延庆抬起头,眼中再无昔日浮躁,“我要还了。”
话音未落,镇狱枪骤然暴起!由守转攻,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