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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绕能量塔的第一圈环形轨道已经铺设了三分之一。
巨大的塔台车的基座被拆下来分解成了几十截铁轨，如今这些铁轨铺成一环轨道，车身反过来也被抬上铁轨，平台上装载建筑材料，摇身一变成了新的运输和建设平台...
“你和罗宾才是同类人。”
林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际，苏利亚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他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凝视着远处的天际线。那里，有一片被雪覆盖的荒野，像是一张巨大的白纸，等待着被书写。
“你在想什么？”苏利亚走过来，轻轻靠在他肩上，语气温柔。
“在想……如果真的找不到五行相生的循环，我还能活多久。”林克低声说道。
苏利亚轻轻一笑，像是听到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你总是这样，明明已经快死了，还在想着怎么活得更久。”
“这不是你教我的吗？”林克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你说过，人生就像一道数学题，答案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过程。”
“是我说的。”苏利亚点点头，“可你也知道，有些答案，不是靠数学能解出来的。”
林克沉默了。
他知道苏利亚说的是什么。她一直在用数学的方式去理解这个世界，去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有些东西，连最复杂的公式也无法描绘。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苏利亚忽然问道。
林克当然记得。
那是世界末日后的第七年，他们在一座废弃的图书馆里相遇。她正在翻阅一本破旧的《微积分基础》，而他则在试图修复一台老旧的发电机。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你的眼神，像一个知道自己快死了的人。”
他没有否认。
那一刻，他们之间仿佛就建立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联系。不是爱情，不是友情，而是一种更深层的理解。他们都明白，生命是有限的，而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地活得有意义。
“那时候，我其实很想问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活着。”苏利亚轻声说，“可我没问，因为我知道你会回答，‘因为还有未解的题’。”
林克笑了。
“现在呢？”他问。
“现在？”苏利亚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现在我想告诉你，有些题，不需要解。”
“比如？”
“比如，你到底爱不爱我。”
林克一怔。
“你不是说，感情只有0和1吗？”
“是啊。”苏利亚点头，“可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0和1之间，其实还有一个‘不确定’？”
林克看着她，忽然意识到，她其实在试探他。
“你是在……测试我？”
“不，”苏利亚轻轻摇头，“我只是想确认，你有没有变。”
“我变了？”
“你变得更愿意面对自己的感情了。”她笑了，“以前你总是用数学来逃避，现在你愿意直接告诉我你的想法了。”
林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
“我没有变，只是学会了接受。”
“接受什么？”
“接受我可能真的……爱上你了。”
苏利亚的眼睛亮了起来，但她的表情却没有太大波动，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
“你知道吗？”她忽然说，“我其实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你爱我。”
林克一愣。
“什么时候？”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怎么可能？”
“因为你的眼神告诉我了。”苏利亚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你当时的眼神，不是害怕死亡，而是遗憾。你遗憾自己还没来得及遇到我。”
林克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无语。
“你这个女人……”
“怎么？”
“太聪明了。”
“聪明不好吗？”苏利亚凑近他耳边，轻声说，“至少，我能看穿你。”
林克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陪你。”苏利亚靠在他怀里，声音轻柔，“哪怕你只剩几个月的生命，我也愿意陪你走到最后。”
“你不觉得我是个累赘吗？”
“你是我最重要的累赘。”
林克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但更多的是温暖。
“那我呢？”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克和苏利亚同时转头，看到罗宾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袋东西，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来的？”苏利亚问道。
“刚到。”罗宾走进来，将袋子放在桌上，“你们聊得这么投入，都没发现我。”
“你偷听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