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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4章病弱书生与狐狸精(1)
结束一生后,唐挽回到系统空间。
入目所及都是纯白色,两个光团一远一近地漂浮着。
稍近点的是099:【请宿主休息一阵吧,总部稍后会派系统过来带走225。】
“嗯。”
009熟练地给她消除记忆,而后在她睡眠途中和总部完成了交接工作。
不情不愿的225只能嘁了一声,就被绑走了。
等到唐挽醒来,099送她进入下个世界。————
伴随着雨声,唐挽接收了此世的剧情。
这一次她是一只修炼成精的狐妖。
她就像是天地间的宠儿,集天地之灵气,又天赋异禀,不过五百年就成功化形。
化形之后,她就下了山,去见识前辈们说的快活去处。
前辈指点她游戏人间,她于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无论去到什么地方,都会要什么有什么。
无数人上赶着追捧她,财富甚至是权势,几乎勾勾手指就能有。
前辈得知后哈哈大笑:“你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前辈说人心才是最好玩的东西。
前辈很擅长玩弄人心,每去到一个地方,就随机挑选看得顺眼的人,于是怯懦的庶女放大了心里的嫉妒残忍杀害了嫡女,英俊的男人为了娶到官老爷之女而杀害未婚妻,进京赶考的秀才打断另一秀才的手,娶她为小妾的好色富商宠妾灭妻家破人亡……
前辈舔了舔嘴唇:“最后剖开他们的心脏,都是黑色的呢,吃起来味道最好了。”
唐挽有些好奇,她还没做过这样的事呢。
前辈随手把一个话本子给她:“这个书生与狐狸精的故事还挺有趣,先试试这个吧~”
唐挽看完了,跃跃欲试,就随便找了个落脚点,物色下手对象。
废旧的寺庙里,在她的狩猎对象已经完全色欲熏心的时刻,进来拜佛的裴舟阻止了他。
同样是满口之乎者也,裴舟却和那个男人不一样。
他把她当做受害者,用掉落的衣裳裹住她,没有冒着绿光的眼睛,甚至说看都没看她,低垂着的眼睛和稍显单薄的身形让他看上去像一折就断的修竹。
明明是苍白又无力的,但衣袍上在林间沾染的浆果汁液斑驳如画,白的愈白,惨红愈红,过分俊秀的相貌透出近乎病态的绮糜。
唐挽对他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心。
她让自己的两个妖精仆从扮演她的父母,弄了个落魄的商户之女的假身份,以报答救命恩人的名义接触他。
裴舟身体不好,乡里人都知道他是个病秧子,虽说会读书,但也没见考出个什么功名来,他的身体也完全不可能撑得过严苛的考场环境,也就别说什么参加科举了。
大夫断言他活不过三十岁,十里八乡更没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了。
她花了半年时间才勾得他动心,自己也陷得很深,和他成了亲。
之后的分家,裴家大哥大嫂的欺压,以及镇子上的官老爷觊觎她的美貌,暗中用权势胁迫于他,给他带来了更大的麻烦,他意识到要有权势才能保护好她,决心要去考取功名。
唐挽不明白他的决定,但既然他想要,那她就帮忙。
她相信一定有办法让他的身体好起来,帮他实现心愿。
她不断寻找让他病愈的办法,先是抓来京城的御医,御医说药石无医只能等死,气得她差点给这老头捅个对穿。
到底记挂着不能露馅,她给老头施个抹去记忆的术法就将人丢回京城。
之后她试图用自己的灵力滋养他,发现他的身体像一个充满孔洞的壶,进去多少就会溢出多少,只能转换策略,寻找其余前辈的帮助。给她话本子的前辈不知在何时被斩杀了,她不敢踏进那片地方,转而去求到更厉害的前辈那边。
白虹洞府的狐妖自称为狐大仙,本事通天,也是所有狐狸的老前辈。
唐挽求到她头上,被她狠狠斥责了一通:“你天赋异禀,却爱上凡人,本座看你是鬼迷心窍了……既然来了,就安心在本座洞府里修炼罢。”
她大惊失色想要逃走,却快不过狐大仙,对方随手抹去她的记忆,称她为她洞府里的弟子。
唐挽稀里糊涂地修炼了一百年,机缘巧合之下恢复记忆,回到乡里时,却听老人们说裴舟早早地就死了。
狐大仙找到伤心欲绝的她,终于告诉她,西边有一个即将渡劫为四爪腾蛇的蛇妖,他每到一个地方就随机吸食凡人的阳寿用作养料,而裴舟所在的乡里是他曾经的落脚点,或许与他有关也说不定。
她拼命修炼,想去找蛇妖对峙,最后却听狐大仙说他被一个垂垂老矣的捉妖师斩杀。
被蛇妖吸食过寿命的人都奇迹般好了起来。而她找寻着裴舟的转世,再也没有找到,那短短几年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遗憾充斥在她的心间,多年未能精进,眼见着她一副消沉的样子,狐大仙就再次抹去了她的记忆,往后她再也不记得自己爱上过一个凡人。
————
淅淅沥沥的雨声变小了,雨点子打在窗沿和屋瓦上,落下啪嗒啪嗒的声响。
外面有了人的脚步声,布鞋踩在湿漉漉的石板上,刻意地拖沓,吵得屋里本就浅眠的男子彻底清醒。
他透过床幔看了一眼,外面只是堪堪天亮。
被窝里一片温暖,又香又软的躯体依赖地躺在他的怀里,让他的五脏六腑像是被火炉子烘过那般暖。
裴舟握着腰上的素手小心地移开,大嫂在外面弄出动静,总得让她小声点。
裴大嫂不是第一天看不惯他了,自从他娶了挽挽,裴大嫂就愈发的蠢蠢欲动,想把他们一家分出去。
发觉裴舟想起床,唐挽不满地搂住他的腰:“不准走。”
天生的一把甜腻娇媚的嗓音,懒洋洋地勾起尾音,比娇嗔更让人骨头发麻。
睁眼看他的时候,唐挽已经把所有的遗憾和伤感收好,一双会说话的盈盈眼眸泛着水光,直勾勾地看着他。
清俊苍白的男子捧了她的脸,指腹在她眼角擦去泪花,“怎么哭了?我不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