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又过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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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使许多良田荒芜,杂草丛生。
    工业发展在南方更是举步维艰。因士绅集团垄断着大量土地,他们完全可以靠吃地租大赚特赚,又固守着「农本商末」的陈旧观念,拒绝将财富投入实业,使得南方难以形成规模化的工厂。少数敢于尝试开办作坊的商人,也因为无法形成规模生产而没有竞争力。
    街道上,依旧是传统的手工作坊零星分布,生产效率低下,商品种类单一,毫无现代工业气息。大量头脑精明想干一番事业的南方人北上开办工厂,甚至就在北方扎根了。
    商业领域,南方虽坐拥便利的水运条件,却因社会矛盾尖锐丶百姓购买力低下而日渐萧条。曾经繁华的扬州丶杭州等商业重镇,市集上人流稀疏,店铺纷纷倒闭。与北方商贾云集丶货通四海的热闹场景相比,南方的商路愈发狭窄,对外贸易也仅靠着广州丶泉州等少数港口维持着微弱的生机,且交易商品多为传统的丝绸丶茶叶,缺乏新兴工业产品的竞争力。
    城市建设方面,倒也不能说南方落后了,但因为南方城镇没能得到朝廷的资金投入,
    北方对南方的粮食需求也没那麽大了,以至于朝廷不愿意再往运河里投钱清理了,这使得南方只能维持之前的情况,甚至开始走下坡路。这与北方宽整洁的官道丶四通八达的河道水系形成鲜明反差。
    而农村地区,因大量人口被束缚在土地上,且赋税沉重,百姓们根本无力改进生产技术丶推广新式农具,士绅是靠租土地赚钱的,旱涝保收,根本就没有动力提高粮食的产量,粮食产量多年停滞不前,白白浪费了南方的宝地。
    总之,南方的社会阶层依旧被士绅集团牢牢把控,百姓上升通道狭窄,思想观念保守僵化。茶馆里讨论的不是工业革新与商业机遇,而是家长里短与陈旧的礼教纲常;书院中教授的仍是四书五经,鲜有人关注科学技术与新兴思潮。这种死气沉沉的氛围,与北方蓬勃向上丶锐意进取的社会风气相比,宛如两个世界。
    睦州,青溪县。
    三十来岁,头戴蓝色头巾,身穿深灰色旧麻衣,腰系暗红色粗布条,下面穿着一双边都磨飞了的鞋的方腊,对着他身前的上百名青年高声说道:
    「天下国家,本同一理。子弟耕田织布,终岁劳苦,少有粮食布帛,父兄悉取挥霍一空;稍不如意,则鞭答酷虐。诸君甘受乎?!」
    「不能!」
    「士绅赖我之资益以富实,反而欺侮于我,不给我活路!诸君安乎?」
    「安有此理?!」
    「朝廷本想推出新政二策,解我百姓困境,却因士绅贪婪守旧坚决不肯放弃吸食我等东南赤子膏血,而大力阻碍朝廷改革,致使我百姓终岁勤动,妻子冻,求一日饱食不可得,诸君以为何如?」
    「惟命!」
    这像传销一样的氛围,是摩尼教的方腊在蛊惑附近受土绅方有常压迫的青年跟他起义一直以来,北方的发展都不如南方。
    可就因为南方的士绅集团太抱团了,他们将南方经营得有点像铁桶一般密不透风,使得朝廷推行的新政二策难以真正渗透进来,南方的繁华与富庶,反而成了滋养这些土绅贪婪欲望的温床,这也使得南方没有发展工业的土壤,赵侯也不愿意发展在士绅集团控制下的南方,给自己的敌人增加实力和势力。
    于是,在赵侯的指示下,推行了新政二策的北方得到大大力发展,对南方实施了大反超,关键,现如今北方的普通百姓比南方的普通百姓幸福太多了。
    是。
    这个时代,不论是交通,还是通讯,都特别落后,
    士绅可以靠着封锁消息,一时蒙蔽南方百姓,让他们继续沉浸在虚假的安宁之中,对北方的变革与崛起浑然不觉。
    然而,真相如同春日里顽强破土而出的嫩芽,终将在阳光下展露无遗。
    随着去北方讨生活的南方人日益增多,那些曾经被土绅阶层精心编织的谎言与遮蔽,
    如同薄雾在晨曦中逐渐消散。那些亲眼见证了北方翻天覆地的变化,体验了公平税收制度下百姓安居乐业景象的归乡者,如同一股股清新的春风,穿透了士绅们精心编织的信息茧房,他们带着震撼与希望,将北方的故事口口相传,在每一个篝火旁丶每一片稻田边,点燃了南方百姓心中久违的火焰。
    方腊没有去过北方,但他是摩尼教徒,常听去过北方的教众说起北方这些年的变化,
    这让他心生不忿,觉得南方的百姓如同被囚禁在黑暗中的羔羊,而北方的变革之光,却似乎永远照不进这片被土绅贪婪所笼罩的土地。
    关键,有一次方腊去水边洗手,也不知道他是眼花了还是怎麽的,竟然看到水中的自已身着龙袍丶头戴皇冠,俨然就是一个皇帝。
    这让方腊觉得自己有当皇帝的可能。
    更让方腊坚信这一点的是,就在不久前,一个操着山东口音的道士遇到方腊后,送给了方腊一本《推背图》。
    这《推背图》中有一图「十千加一点,冬尽始称尊。纵横过浙水,显迹在吴兴」。
    「十千」为「万」,加一点是「方」字,「冬尽」指「腊」,「称尊」是南面为君,
    合起来正应「方腊」二字,后面两句则点明了方腊在浙江一带纵横,占据江南诸郡,势力范围在吴兴等地。
    于是,方腊对自己能成为皇帝,割据江南就更加坚信不疑了。
    这方腊才组织了这场起义。
    「今春债未毕,秋债复来,公私之债,交争互夺,谷未离场,帛未下机,已非已有。
    我等贫民一年辛苦劳作,到头仍不免妻子冻绥,更有甚者,凭权贵大户任取田产妻女,家破人亡,自身亦役身折酬。」
    「我南方之民,苦于剥削久矣,近岁因士绅冥顽不灵,坚决不肯改革,朝廷及皇帝又舍弃了我南方百姓,尤为难受。诸君若能仗义而起,四方必闻风响应,旬日之间,万众可集!」
    「守臣闻之,为免罪责,定然不敢上奏,只会招抚。我以计系之,延滞一二月,江南诸郡可一鼓而下也!」
    「朝廷得报,会集商议,调集军队,调拨粮饷,非半年不可发出大军!」
    「恁地时,我大势已成,无虑也!」
    「彼时,我划江而守,轻薄赋,以宽民力,四方敦不敛社来朝?」
    「十年间,终当混一矣!」
    「不然,徒死于士绅剥削耳!」
    「诸君以为如何?」
    上百人皆大声应道:「善!」
    方腊见众人都支持他起义,一脚端翻了他面前的酒桌,拔出腰间锈迹斑斑的铁剑,大喊:「既如此,诸君便随我诛杀方有常而起!」,之后就大踏步地走了出去,直奔他们工作的漆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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