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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他冲下车，气喘吁吁，“姜家族地的封印阵法正在失效！地下祭坛里的‘记忆之镜’自动激活，映出了未来的片段??三年后，你会站在命轮殿顶端，手持权杖，眼中无悲无喜，亲手斩断所有情感连接，重启混沌秩序。”
“什么？”傅行琛厉声，“她在做什么？”
“她说：‘唯有绝对理性，才能终结循环。’”老祖死死盯着姜小婉，“丫头，那是你的终极抉择??成为真正的混沌主宰，就必须剥离七情六欲。而第一个要抹去的，就是对傅行琛的爱。”
全场死寂。
姜小婉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想起白衣女子曾说过：“当你真正继承始源之力，你将面临最后一次试炼：是做神，还是做人。”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代价。
不是死亡，不是魂飞魄散，而是**忘记如何去爱**。
“我不信。”傅行琛一把抓住老祖衣领，“一定有别的办法！你们姜家世代守护混沌秘密，难道就没有逆转之法？！”
“有。”老祖缓缓道，“但比死亡更残酷??有人必须代替你进入‘忘川井’，承受你所有的情感业障，包括前世的执念、今生的痛楚、未来的悔恨。那个人会沦为永恒的容器，意识永困井底，不得超生。”
他看向傅行琛：“你愿意吗？”
傅行琛松开手，转身面对姜小婉。
她已经哭了。
“别说傻话。”她哽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别去，我不允许！”
“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他微笑，“生死不弃，轮回不改。我说过要陪你走完每一世，那就绝不会让你一个人背负这一切。”
“可那不是背负，是湮灭！”她抓着他手臂，“你会变成空壳，连记忆都会被抽干！你甚至不会记得你爱过我！”
“但我心里会有感觉。”他抚上她脸颊，“哪怕忘了名字，忘了面孔，我也会在某个清晨醒来，莫名流泪，因为我灵魂深处知道，我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那种痛，就是爱过的证据。”
她崩溃般伏在他肩头痛哭。
老祖默默退开几步，仰望天空中若隐若现的命轮殿虚影，低声叹息：“百年来，多少强者试图掌控混沌，最终皆堕为魔。唯独你们……竟想用爱去对抗宿命。真是愚蠢，又可敬。”
三天后，他们重返寒狱。
这一次，没有战斗，没有咒语，只有一口深不见底的黑井，名为“忘川”。
井口刻满符文，每一笔都是泣血而成。相传此井由始源之魂亲手铸造，专为承接至深情劫而设。
傅行琛站到井边，回头看了她最后一眼。
“记得你说过，以后冒险要发微信？”他笑着，“等我回来，第一条消息就是：‘老婆，我醒了，这次没迟到。’”
她拼命点头，泪如雨下。
他纵身跃入。
刹那间，天地失声。
姜小婉跪倒在地，胸口如遭重击。她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体内被抽离??那些甜蜜的回忆、争吵后的拥抱、雨夜里他奔来的身影、手术室外他嘶哑的呼喊……全都化作流光，坠入井中。
她的识海前所未有的清明，却也前所未有的冰冷。
“啊??！”她仰头嘶吼，银发狂舞，古铃炸裂成无数碎片，又在半空中重组为一柄细长的权杖。回光盏自行飞来，融入权杖顶端，燃起幽蓝火焰。
她缓缓起身，双瞳已无星芒，只剩纯粹的银白。
老祖颤声：“她……剥离情劫了？”
话音未落，姜小婉抬手一挥，九道石柱瞬间在世界各地拔地而起，形成新的封印网络。地下蛰伏的黑渊发出凄厉哀嚎，仿佛被无形巨手扼住咽喉。
她凌空而立，声音穿透时空：“吾以新主之名宣告：混沌归序，黑渊禁锢，万灵安息。”
随后，她消失于天际。
一年后。
全球各地开始流传一则都市传说：每当午夜钟声响起，若有人诚心呼唤所爱之名，便会看到一道银影划破夜空，悄然守护在那人窗前。
有人说那是神迹。
也有人说，那是失去了记忆的爱人，在本能追寻着心跳的方向。
而在北极冰层之下，一口古老的井静静矗立。
某日，井底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呢喃：
“……小婉……”
与此同时，远在东海的小屋内，正在看书的姜小婉猛地抬头。
她已不再流泪，不再动摇，不再因凡尘琐事动容。
可此刻，她指尖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窗外，一朵迟开的星辰花，在月光下悄然绽放。
她走到海边，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第一次主动闭上眼，任由识海翻腾。
记忆如潮水般回归??那个男人穿越风雪而来，只为在她说“我愿意”的瞬间抱住她；他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