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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更换刺青了。
难道是江云裳比她早重生,提前做了些什么吗?
可这些她无从得知。
于是江元音摇头,谨慎地回:“我不知道。”
“无妨,她若有后续行动,我们早晚会弄明白,”齐司延温声道:“现下我们的处境的确是被动,等到明日拿到血藤花,解了你的体内的‘燕无息’之毒,蓝萨莱给阿粟引了蛊,我们且先平安离了苗疆,再来从长计议,主动出击。”
三人达成了共识,各自回房歇息。
这一晚,江元音思绪活跃,久久未能入睡。
她并未翻来覆去,但静谧的夜里,齐司延很快捕捉到了她的失眠。
他低声问:“睡不着?”
江元音轻“嗯”了一声:“吵到你了?”
“没有,”齐司延嗓音清明,不带困倦的睡意,他将她揽入怀抱,颇为了解地问:“还在琢磨江云裳的事?”
江元音没有否认。
齐司延用温暖的手掌拍抚着她的背,安抚道:“无论她在打什么算盘,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伤害到你。”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是?”齐司延声音越发轻柔,引导她把心事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阿音在担心什么?说与我听听?”
江元音稍作犹疑后叹息开口:“侯爷也知道,江云裳也是梦过一场的人,她醒得比我早,我不知道除了唤来刺青师,更改了我左肩的刺青,又给我下了‘燕无息’之毒以外,她还做了些什么。”
“侯爷,她会不会掌握了些我们不知晓的事,才和苗疆有了渊源?”
齐司延客观地认同了这个猜测:“有可能。”
听到这,他已然明白她在忧心什么,以自己为例子,徐声开解道:“我在梦里过了短暂而无能为力的一生,甚至连后来李承烨会复仇夺位成功也不知晓,我没能预知未来的走向,不也将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吗?”
他沉声道:“所以阿音,便是得以窥探天机,结果如何,也是事在人为。”
“江云裳不过尔尔,不足为惧。”
“她若真的聪慧,便不会自投罗网,奔赴泉郡。”
江元音侧身,面朝齐司延而躺着,枕着他的手臂,依偎着他,不吝夸赞道:“侯爷不耽于曾受过的伤害,不畏未知的风雨险阻,亦不抱怨世道不公,似侯爷这般强大沉稳之人,自是人定胜天。”
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同样有过惨淡的一世,再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选择避开。
对人、对事、对感情,从不是积极争取的心态。
可他不一样,他从不主动提及自己的苦难,也不为苦难所困。
他的确是他人生的主导者。
思及此,她难免有些失落,低声喃语道:“我没能帮到侯爷什么,妾身亦不过尔尔。”
她只是知晓了李承烨在泉郡蛰伏,在将来会攻入汴京。
甚至自以为是的救下了封弋,以为能让李承烨少一把利刃,谁知,封弋一开始便是李承烨的人。
她好像……一直在做无用功。
“胡说,”齐司延不赞同地轻掐了她的腰一把,玩笑道:“阿音真是行好事不留名,分明帮了我如此之多,却说自己不过尔尔,未免太谦虚了。”
他开始口吻认真地细数:“在侯府时,阿音替我智斗陆氏一家,还为我搜寻药材,给我熬药解毒,让我得以同关将军等人商议要事,这般细致温柔,‘贤内助’当之无愧。”
“在父亲母亲的遗物储藏室,阿音曾数次陪伴安慰我,让我知道,我从不是孤身一人在战斗。”
“还有,年初春末时,你在遇仙楼的包间,替我呵斥回击那些对我出言不逊之徒,无惧从容,此等胆识远超某些男子。”
江元音听到这,自黑暗中仰头看去,讶然出声:“那日侯爷也在遇仙楼?”
“嗯,”齐司延坦然回道:“在你隔壁。”
其实现下细细一想,便觉得这才是两人关系“破冰”的开始。
她刚嫁入侯府,虽她不是江云裳,他对她亦是处处提防的。
便是遇仙楼那次的偶遇,他旁听到她对他的维护,那堵防御的心墙,才开始有了裂缝。
江元音后知后觉地回神了。
那日她一番犀利言辞,激得那两男子无能吠叫,嚷嚷着要来教训她。
结果他们包厢传来的敲门声,她与雪燕、清秋听着包厢内的惨叫,离开了遇仙楼。
现在想来,那敲门动手之人,十有八九是曲休了。
江元音兀自沉默理着回忆,又听到齐司延继续开了口:“在潍城海边,阿音替我捡起来的家书碎片,让发现一个了不得的秘密,阿音怎会没帮过我什么?”
江元音来了兴致,好奇询问:“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侯爷将家书补充完整了?”
那份家书碎片,她虽也誊抄了一遍,在岚州枕泷时,也曾挑灯深思。
奈何对齐腾父母不了解,更不知其笔迹,毫无头绪,便只能搁浅。
两人此番在兰城重逢,只顾着说她在兰城的种种,李霁中毒种种,也忘了问他这些了。
没想到他竟拼凑破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