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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郡城西侧的郊野。若是他没记错,辛宜出城,去往他师父那里,必然会途径当中的一处山村。
他顺着阿澈的话,找到了那生有槐树,篱笆菜园里种着白菜的小院。
不想,当他敲门而入,出来开门的竟是一老妪并着她的幼孙。
纵然他不甘心,终是进了那茅草屋舍,也未看到他想看的人。
“老人家,此处真的没有见一身形瘦弱,头发将近白了一般的年轻男子吗?”
那老妪却看着都和,一直摇着头,她身旁的孩子则是怯怯得看着都和,也不敢开头。
见那老妪呜咽着比划半天,都和地发现,这个老妪本就不会说话,他身旁的孙儿许是随了他祖母。
郗和有些急切,他好歹亲自照顾了将近半载,那孩子伶俐早慧,心思通明,从未同他说过假话。
单是在吴郡,就有人只手遮天,平白拆散她一家。郗和丝毫不怀疑,韦允安又落回到了季行初手上。
他可不会平白相信季行初知道真相就会醒悟。一个?魔偏执了数十年的人,仅仅会因为知晓曾经有个女人爱他如命,便会骤然醒悟?
郗和不相信,或许季桓只会在那痛彻心灵的一瞬间醒悟。他想要什么都太过轻而易举,唾手可得,时间久了,人更会生出习惯来。
临走时还有些不放心,郗和从怀中拿出了一些碎银,悄悄放在了水井的石台上。
眼下无论如何,他还是得再回到吴郡,万一季行初又做了什么发疯的事,有他在身边,绾绾的处境总会好一些。
辛宜是被马的颠簸晃醒的,她没想到,自己在季桓怀中竟真的睡着了。
越想越是后怕,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袖口,发觉匕首还在其中时,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知是不是那人心有余悸,辛宜发觉她的青丝散发,尽数披在身后,发髻上更是连一根簪子也无!
更有甚者,头皮隐约发麻,好似有人在用指节在她的发上缓缓穿过。
额头实在困得发懵,辛宜睁开沉重的眼皮,意料之中地对上那双令她恨之入骨眸子。
察觉她醒了,季桓旋即将枕在他腿上睡觉的妇人抱得更紧,长指捂着她的唇瓣,生怕她一上来就要至他于死地。
“唔!”辛宜被桎梏着身子,捂着唇瓣,眼眸中顿时怒火中烧,狠狠地瞪着他。
“莫动,绾绾。”他附身凑近,漆黑的眸中似有什么在翻涌。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方才路上有山匪追击,我们的马受惊了,我身上有伤......钟栎在外面驾马,你莫呼喊,不然那匹枣红马定然又要受到惊吓。”
辛宜睁大眼眸,死死盯着他,同时脑海中迅速思量着方才她睡过去的那会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余光瞥向马座下的已经灭了的香炉,季桓尚未尽力感受下温软的唇瓣。下一瞬,灼灼刺痛自指腹骤然传来。
气恼被他捂着唇,箍着腰身,辛宜当即张口死死咬住手桓的中指。她本就生着两颗尖锐的虎牙,这下骤然发力,手桓也忍不住皱着眉心。
近来他伤得实在太重,本就没有好彻底,当即殷红的血线自他苍白的指节突突下流,手桓的唇角登时就没了血色。
可若观察季桓,便会发现此时此刻,他眼眸中非但没有痛意,反而是一般释怀的怅然和诡异的兴奋,甚至还有一丝窃喜与得意。
“绾绾。”他唤着她,眼眸蓦地亮了起来,并没有阻止她死死咬着他的手,反而因疼痛还生了些许舒坦与畅快来。
比起这般,他更怕她拿那碎了毒的箭捕他,更怕她一声不吭再也不同他说一句话。
“绾绾,今后再也没人能令你不快,我带你回吴郡。齐琼之那厮,竟然敢动你,我定然叫他不得好死。”
“等回了邺......清河,我们一同住在秋白院,在那里种满一树白山茶。”
指腹上的力道忽地更重,发现她眸底的憎恶与不解,季桓继续道:
“绾绾莫怕,清河的那些狗东西,你若看不惯,我一并收拾了。”良久,不知想到什么,他忽地笑了。
“想来绾绾还未去过洛阳和长安呢,长安虽破旧了些,但胜在辉煌壮丽,有许多秦时的楼阁宫阙。’
“洛阳倒是妙处,逢春时满园牡丹,国色天香。若绾绾喜欢,皇后那里还种了两棵景玉,若??“
季桓话还未说完,倏地见辛宜唇瓣上沾着殷红的鲜血,接着,她厌恶的从口中吐出,一节断指………………
她随意地往地上一吐,那节指骨也就随意地落在了他的脚旁。
季相看着左手上血淋淋的残缺之处,愣神片刻。
正常人莫说断了指,就是磕磕碰碰摔折了都会掉个眼泪疼得哭爹喊娘。
辛宜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将他的左手中指的一处指节咬了下来,看着他怔神片刻,也不言语不鬼哭狼嚎,反而面不改色地从怀中取出一块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