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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余被他这话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不知道是不是夜风寒凉，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祁让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他放她出宫，不是放她远走高飞，而是换一种形式把她留在眼皮子底下？
她认为的出宫，就是远走高飞，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如果还住在京城，还要时不时见到孩子，那和没出宫有什么区别？
万一他贼心不死，再给她来一个暗度陈仓，那甚至还不如在宫里。
在宫里至少是名正言顺的关系，在外面岂非成了偷情？
她......
夜色渐深，皇宫内灯火通明。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刚刚落下帷幕，赵明轩亲自送走了苏瑶与其他几位重臣后，独自一人回到御书房。他望着桌上那封密信与账簿的副本，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陛下。”沈无痕悄然走入殿中，声音低沉，“一切已安排妥当。顾家已被彻底铲除，皇后也已被押入冷宫。只是……”他顿了顿，目光微敛，“苏大人那边，您打算如何处置？”
赵明轩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说呢？”
沈无痕沉默片刻，轻声道：“苏大人心思缜密，手段凌厉，若留她在朝堂之上，迟早会成为陛下心头之患。”
“可若没有她，朕早就不是今日这个皇帝了。”赵明轩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沈无痕垂首不语，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赵明轩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声音低缓：“你可知道，她曾几次救朕于危难？南疆一役，若非她及时识破敌军布防，朕恐怕早已命丧战场；回京之后，又是她查出‘白羽’阴谋，助朕稳固皇权。这样的人，岂能轻易舍弃？”
沈无痕低声应道：“属下明白，但苏大人毕竟出身寒门，又曾是罪臣之后，若让她继续掌权，恐遭朝野非议。”
赵明轩冷笑一声：“非议？朕连母后的势力都敢动，还怕那些人说三道四？”
沈无痕不再多言，躬身退下。
待他离开后，赵明轩独自站在窗前良久，眼神渐渐变得深远而幽暗。他喃喃自语：“瑶儿啊瑶儿，你可知道，朕从未真正信任过任何人……唯独你，朕愿意赌一次。”
***
翌日清晨，苏瑶刚起床，便收到一道圣旨：召她即刻入宫议事。
她心中微微一怔，面上却不显分毫，迅速更衣梳洗，前往御书房。
踏入殿中，赵明轩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见她进来，抬眼一笑：“瑶儿来了。”
“臣参见陛下。”苏瑶行礼，神情恭敬。
赵明轩放下朱笔，示意她起身，随后命人奉茶。
“昨日之事，辛苦你了。”他语气温和，“如今大局已定，你也该好好歇息几日。”
苏瑶点头：“谢陛下体恤。不过，臣还有些事想向陛下禀报。”
赵明轩挑眉：“哦？说吧。”
“关于‘白羽’残党。”苏瑶正色道，“虽然我们已经剿灭大部分，但据秦风回报，仍有部分人潜伏在京师之中。他们极可能仍在策划新的行动，甚至……试图刺杀陛下。”
赵明轩神色不变，只是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似在思索什么。
“所以，臣建议加强皇宫守卫，并对可疑人员进行排查。”
赵明轩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觉得，朕身边还有谁值得怀疑？”
苏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低头道：“臣不敢妄断，只求陛下小心为上。”
赵明轩轻轻叹息：“瑶儿，你总是这么谨慎。朕喜欢你的聪明，但也希望你能明白，有时候，太过聪明，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苏瑶心头一跳，抬头看向赵明轩，却发现他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在试探，又像是在审视。
她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却依旧保持镇定：“臣谨记陛下教诲。”
赵明轩点了点头，忽然道：“朕听闻，你近日收到了一封来自边关的密信？”
苏瑶瞳孔微缩，面上却不动声色：“陛下消息灵通，臣确实收到一封密信，内容涉及边境战况，臣尚未整理完毕，本欲稍后呈交陛下。”
赵明轩淡淡一笑：“不必了，朕已经看过了。”
苏瑶心中一凛，立刻跪下：“臣失职，请陛下责罚。”
“起来吧。”赵明轩摆手，“朕只是提醒你，有些事情，不该瞒着朕。”
苏瑶起身，心中却已翻江倒海。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赵明轩已经开始对她产生怀疑。
但她并不后悔。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全大夏江山，也是为了保全他自己。
***
夜晚，御书房外，赵明轩站在窗前，望着满天星斗，久久未语。
“陛下。”沈无痕再次出现，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