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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怎么了？”紫苏发现晚余的异常，紧张地抓紧了她的手，“娘娘是哪里不舒服吗？”
晚余从震惊中回过神，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想到一些别的事情。”
紫苏不放心，又问了一句：“娘娘是不是走得太久累着了，小主子还好吗？”
晚余被她提醒，记起肚子里的孩子，手掌轻抚腹部，努力调整情绪，让自己保持冷静，对停下来等她的侍卫说：“快走吧，本宫没事。”
侍卫应声，又领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晚余看着这些陌生又......
**偏僻宅院，午后。**
苏绾回到宅院，神色平静，但眉宇间却透着一丝疲惫。
夜无尘迎上前来，低声道：“小姐，陛下真的答应重审苏家案了？”
苏绾轻轻点头，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终于动摇了。”
夜无尘皱眉：“可他毕竟是帝王，今日能答应，明日或许便会反悔。”
苏绾目光微冷，缓缓道：“他不会反悔。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若不还苏家一个公道，他的心，便永远无法安宁。”
夜无尘沉默片刻，低声问：“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苏绾缓缓走入厅中，在案前坐下，语气平静：“等。”
“等？”夜无尘不解。
苏绾抬眼看他，目光坚定：“等沈敬之查出真相。陛下虽已下令重审，但他仍存疑虑，仍想从沈敬之口中听出一个‘苏家无罪’的结论。他需要一个台阶，也需要一个理由，来为当年的决定赎罪。”
夜无尘轻叹：“小姐，您真的相信他吗？”
苏绾沉默片刻，缓缓道：“我不信他，但我信他心中的愧疚。”
她抬眼望向窗外，阳光透过树影洒落，斑驳陆离。
“赵景辰不是个仁君，但他是个有心的人。他欠苏家的，不只是一个公道，还有一份良心的安宁。”
夜无尘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敬佩：“小姐，您总是看得比旁人更深。”
苏绾微微一笑，却未再多言。
她心中清楚，赵景辰的悔意，来得太迟，也太轻。但她知道，只要这道门被打开，真相便再也关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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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黄昏。**
赵景辰独坐案前，手中握着一份新呈上来的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李德全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陛下，用膳了。”他轻声道。
赵景辰摇头：“不必了。”
李德全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陛下，奴才斗胆问一句……您为何会答应重审苏家案？”
赵景辰抬眼看他，目光幽深：“你也在问朕吗？”
李德全连忙低头：“奴才不敢，只是……奴才服侍陛下多年，知道陛下从不做无谓之事。”
赵景辰轻叹一声，缓缓道：“朕答应她，是因为朕欠她的，不只是一个真相，还有一份心安。”
李德全沉默片刻，低声道：“陛下……您真的悔了？”
赵景辰闭上眼，良久才缓缓开口：“朕这一生，最悔的，不是杀了苏家满门，而是……放过了苏绾。”
李德全一震，不敢说话。
赵景辰睁开眼，目光如炬：“她活着，便是朕心头的一根刺。她不死，朕便永远无法忘记当年的血。”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
“朕以为，她会像她的兄长一样，悄无声息地死去。可她没有，她活下来了，还带着苏家的冤屈，一步一步，走到朕的面前。”
他低声呢喃：“她不是来求朕的，她是来讨债的。”
李德全站在原地，只觉心头一颤。
赵景辰忽然转身，看向他：“李德全，你跟了朕多少年？”
李德全连忙跪下：“回陛下，三十八年。”
赵景辰点头：“三十八年，你见过朕最风光的时候，也见过朕最狼狈的时候。朕问你，你觉得……朕是个好皇帝吗？”
李德全额头贴地，声音颤抖：“陛下是千古明君。”
赵景辰冷笑一声：“千古明君？朕杀了忠臣，灭了良将，连一个孤女都容不下，还谈什么千古明君？”
他缓缓闭上眼，声音低沉：“朕……累了。”
李德全不敢抬头，心中却翻江倒海。
他知道，陛下今日，是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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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深夜。**
沈敬之亲自提审当年苏家案的旧臣，逐一查证当年的卷宗与供词。
他翻阅着那些泛黄的纸张，眉头越皱越紧。
“果真……是假的。”他低声喃喃。
一旁的副官低声问：“大人，您是说，当年的供词，都是伪造的？”
沈敬之点头，神色凝重：“不止是供词，连刑部的案卷，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