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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王神色一凛，从晚余手里抽出那封信收入袖中，转身朝外走去：“娘娘保重，本王会再来的。”
晚余默然而立，看着他迈步出了门，那一袭浅杏色蟒袍渐渐融进晨光日影里。
佛堂内安静下来，只余满室檀香袅袅。
晚余缓缓呼出一口气，后背一片湿凉。
紫苏走进来搀扶她：“娘娘，您还好吗？”
晚余借着她的力道，身子松弛下来：“我没事，等会儿你去告诉胡尽忠，让他再去找一下来喜，让来喜把这件事告诉徐掌印。”
“好，奴婢先送娘娘......
苏瑶的身影在风雪中穿行，脚下的积雪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她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几次避让巡逻禁军后，她终于抵达了御史台附近的一处小巷。
夜色深沉，御史台的大门紧闭，守卫森严。她绕到后巷，借着墙角的阴影慢慢靠近。这里，是她与那位老官员约定再次见面的地方。
然而，当她走近时，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苏瑶心头一紧，迅速隐入阴影之中。她屏住呼吸，目光扫过四周，果然，在墙角的暗处，一道身影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已经没了气息。
那是老官员。
她的心猛地一沉，手指微微颤抖。他死了，说明皇后的人已经先她一步动手了。
“看来，你还是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苏瑶抬头，只见屋顶上站着一人，黑衣蒙面，身形修长，手中握着一把寒光凛冽的短刃。
“你是谁？”她低声问道，手已悄然摸向袖中的银针。
那人轻笑一声：“娘娘让我带句话给你??棋局已定，不必再挣扎。”
话音未落，他已如猎豹般跃下，直取苏瑶咽喉！
苏瑶早有防备，身子一侧，避开要害，同时袖中银针疾射而出！
对方身法极快，竟在半空中翻转避开，但仍有两枚银针擦过他的手臂，留下细小的血痕。
“有点意思。”他冷哼一声，再度扑来。
两人瞬间交手数招，刀光与银针交错，杀机四伏。
苏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她并不打算恋战，而是边打边退，逐渐引着他远离御史台的方向。
就在她准备施展最后一击脱身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宫里来人了！”有人高喊。
黑衣人眉头一皱，显然没想到会有人插手。他看了眼苏瑶，冷声道：“今日暂且饶你一命，下次见面，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苏瑶喘着粗气，靠在墙边，额头渗出冷汗。她知道，刚才那一战，她侥幸活了下来，但也只是延缓了死亡的时间。
她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
与此同时，皇宫内殿。
皇后端坐于凤座之上，神色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娘娘，属下已将御史台清理干净。”沈无痕低声禀报，“那封密信也被彻底销毁，苏瑶不可能再找到证据。”
皇后轻轻点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很好。”
她抬眸看向窗外，月色如水，照得宫殿一片清冷。
“不过，”沈无痕迟疑了一下，“属下怀疑，苏瑶可能还留有副本。”
皇后闻言，笑意更甚：“当然会有副本。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大胆。”
沈无痕不解：“那为何不直接下令将她拿下？”
皇后缓缓起身，走到窗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玩味：“因为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那份所谓的‘证据’送到皇帝面前。而我，正好要她这么做。”
沈无痕怔住：“娘娘的意思是……”
“让她去送死。”皇后淡淡道，“让皇帝亲眼看着她如何试图颠覆朝纲，如何用伪造的证据污蔑本宫。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皇帝也会亲自处置她。”
沈无痕心中一震，终于明白皇后的真正用意。
她不是不想除掉苏瑶，而是要用最残酷的方式，让她在皇帝面前自毁前程，亲手断送自己的性命。
这才是最致命的一击。
***
次日清晨，京城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听说昨夜御史台出了大事！”
“是啊，有人说有个刺客潜入御史台，杀了人就跑了！”
“还有人说，是苏瑶干的……”
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而在御史台内，李慎之正坐在案前，手中拿着一份奏折，神色凝重。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一名侍从走入，低声禀报：“大人，外面有一名自称是苏大人的女子求见。”
李慎之一愣，随即眼神微变：“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