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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里民王子献上四个孩子后，凯瑟琳眯着眼打量他。那张脸藏不住的得意与贪婪，她心下了然??这人不是送礼，是来卖货。
“殿下，”鲍里民用一口带着浓重波兰口音的英语说道，“这是列施钦民基家族最后的血脉。他们虽非贵族出身，但血统纯正，容貌出众，才智过人。若您愿意接纳他们，将是您最忠诚的仆从。”
凯瑟琳轻轻一笑：“你倒是会投其所好。”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喜好??她喜欢聪明、漂亮、听话的孩子，尤其是那些能被她塑造、培养成真正人才的年轻人。可她也清楚，这种“礼物”往往背后藏着更大的图谋。
“我只问一句，”凯瑟琳端起茶杯，语气平静，“他们是自愿来的吗？”
四个少年齐刷刷抬头，眼神中透出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们训练有素，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和排练的。
鲍里民干笑两声：“当然是自愿的。他们的父母早已在战乱中去世，无依无靠。是我收留了他们，并教导他们礼仪与语言。如今他们唯一的心愿，就是侍奉一位真正的君主。”
凯瑟琳放下茶杯，目光落在那两个男孩身上。一个金发碧眼，皮肤白皙如雪；另一个黑发深眸，神情冷峻。两个女孩则是一头红发，一头棕发，皆气质不凡。
她心中泛起一丝警惕。
“你倒是有心。”她淡淡道，“不过，我要亲自考察他们。”
鲍里民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当然，殿下请便。”
凯瑟琳站起身，走到四个少年面前。她仔细打量每一个人，然后开口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金发男孩率先回答：“列施钦民基?安德烈。”
黑发男孩：“列施钦民基?米哈伊尔。”
红发女孩：“列施钦民基?叶莲娜。”
棕发女孩：“列施钦民基?安娜。”
凯瑟琳点点头，又问：“你们多大了？”
“十六岁。”四人异口同声。
她挑眉：“你们怎么称呼自己？‘列施钦民基’只是姓氏，而你们没有真正的父名，也没有合法身份。你们是孤儿，却能说流利的俄语、法语、英语，甚至还会一点拉丁文。你们真的只是孤儿？”
四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我们……是在修道院长大的。”红发女孩叶莲娜轻声道，“那里有很多书籍，我们自学了一些知识。”
凯瑟琳笑了：“很好，我很欣赏诚实的人。那么，告诉我，是谁教你们这些的？”
叶莲娜低头不语，其他人也都沉默下来。
鲍里民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殿下，他们确实聪慧，但并无师承。也许……只是天赋异禀。”
凯瑟琳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这些人，绝不是普通的孤儿。他们受过系统的教育，精通多国语言，举止得体，甚至懂得如何应对贵族场合。这不是一个流浪汉能培养出来的孩子。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四个少年背后，一定有一个组织，或者某个势力在操控。
她缓缓坐下，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才道：“鲍里民王子，感谢你的‘礼物’。不过，我不会立刻接受他们。我要对他们进行三个月的观察与测试。如果他们真的值得信任，我会考虑让他们留下。”
鲍里民脸色微变：“三个月？殿下，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让我看看他们是否真的准备好了。”凯瑟琳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鲍里民最终只能点头离开，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那四个少年一眼。
等他走后，凯瑟琳让侍女将四人带到客房休息，随后召来了伊利亚。
“你觉得这四个孩子有问题？”伊利亚皱眉。
“问题很大。”凯瑟琳靠在椅背上，声音低沉，“他们太完美了。背景可疑，语言能力超群，甚至连眼神都训练有素。我不相信他们是孤儿。”
“你是说，他们可能是间谍？”
“极有可能。”凯瑟琳叹了口气，“但我不能直接拒绝。那样只会让他们更加警觉。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伊利亚点头：“我来安排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必太明显。”凯瑟琳提醒道，“要让他们以为自己还在掌控之中。”
伊利亚笑了笑：“明白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四个少年被安排住在皇宫东侧的偏殿，由专人教授罗马岛的新法律、新制度，并参与一些基础政务学习。他们表现得非常努力，也很配合，似乎真的只是渴望为皇室效力的普通人。
但凯瑟琳始终保持着警惕。
某天夜里，她在书房翻阅文件时，突然听见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她迅速熄灭烛火，悄悄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