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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有人还问陆承风:“陆太太呢?”
陆承风晃了晃云挽的手。
那人立刻说抱歉:“看我这眼神,还以为昨晚上那个是陆太太呢。”
云挽一愣。
陆承风后来是去喝酒了,他要是喝酒,秘书一定陪着,业里心知肚明的事,秘书就是用来挡酒的。
有人解围:“我就说你眼神不好吧,那个挡酒的一看就是秘书。”
陆承风私生活一直都挺好的,也没什么绯闻,人家看他带人来喝酒,下意识就以为是他老婆也不奇怪。
陆承风笑说:“以后就认识了。”他陪着云挽入座。
他们谈的生意她听不懂,她也不太会说话,只好干坐着。男人们大多都是带了女伴的,个个是人精,会来事得紧,喝酒谈笑自有风情。
有人来敬酒。
云挽本就不会喝酒,现在怀孕了,更是碰也碰不得。
“陆太太,这就不给面子了吧?”
云挽其实知道自己的定位,陆承风娶她,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恩爱,佳偶天成,就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她也知道自己必须给面子。
要是平时,一两杯她喝也就喝了,陆承风知道她酒量,喝两口,他就会找借口挡回去。
这么多年,已然默契无比。
可是这次……
云挽下意识看向陆承风,漾着水光的眼瞳里带着些求助意味。
察觉她眼底染上的惊惶,他看她片刻,低着嗓音道:“她最近有些感冒,在吃药不让她喝酒。”
那人嘟囔了句:“真可惜,要是昨晚那位小姐在,这杯干红她肯定能品出滋味。”
陆承风轻笑:“下次让她陪张老板喝。”
云挽也勉强笑了笑。
海面上蔚蓝无边,游艇很晃,佣人上了几道菜,都是海鲜,估计是特产,腥得很。
云挽几乎不怎么动筷子,后来闻着实在难受,捂着唇干呕了几声,尽管努力压制了,可还是显出异样。
陆承风偏头,皱了皱眉头:“不舒服?”
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云挽只得点头。
后来她一口都没吃。
宴是江泊雪设的,宴席上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尽管没人敢当着陆承风的面说什么,可她好像是里面最扫兴的一个。
下午时分,游艇返回,助理等在港口接。
云挽知道他脸色不好,下意识想道歉:“对不起。”
“你回去吧。”陆承风好像没听见,指挥酒店来接洽的人,“把我太太送回房间休息。”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陆承风偏头吩咐助理:“去,把丝遥找过来。”
“穆小姐?您不是说今天放她假,她这会儿估计在shopping咯。”
助理有点点粤区口音。
陆承风挑眉:“她还敢shopping?什么shop那么迷人?让她一个小时之内回来,到得了她看上的我买单,到不了罚她两个月薪水。”
助理噗嗤笑:“哇,那肯定到得了啊,穆姐走的时候还说想要birkin30喔。”
陆承风笑:“十个也买得起,就看她动作快不快了。”
他们交流,好像已经把云挽忘记了。
酒店人来了,陆承风眼眸看她:“你跟着他们走。”
“晚上你几点回来?”
陆承风微不可察皱了皱眉,沉吟片刻,没在意:“看情况,你先睡吧。”
那就是也可能不回来,云挽垂眸。
她跟着侍应生回到酒店。
陈蝉衣已经离开了,许珈毓也在休息,她在这个地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他们甚至也不认识她,因为经常陪在陆承风身边的,也不是她。
然而到了傍晚,海滨骤然下起暴雨,雨水噼里啪啦砸到落地玻璃。
不知道是不是游艇上吹了风,云挽回去躺了会儿,喉咙涩疼,浑身发冷,好像是真的感冒了。
她咳嗽几声,强撑着爬起来,先把稿子写了。她怀孕了,也不敢乱吃药,只能发消息给陈蝉衣问了几句。
酒店房间很闷,云挽重新改好稿件,给刘楚茹发过去。
云挽:【稿子我改好了,你比对着看看,可能会有些细节我没注意,你发现了记得改一下。】
对方没回复。
云挽揉了揉酸痛的腰,披上衣服,准备去楼下大堂坐着。
酒店大堂是整面落地窗墙,本该很明亮,只是那天下雨,雨水是灰色的,天色也很暗。
云挽要了杯果汁,把电脑架在膝盖,开始写自己的稿子。
身边来来往往很多人,她没注意,她做起事来,会很认真,很难察觉到周围环境。
“你平时写稿子都这么专注?”
云挽吓了一跳,抬眼才发现:“栾琛?”
对面男人一身灰色西装,腰板挺直板正,窗外的雨水倾盆,落在他身后,他把普通西服也穿得倜傥风华。
栾琛脱掉大衣,单手解开西服扣,在她对面坐下:“怎么了,见到我,惊讶吗。”
云挽愣愣说:“有一点。”
他像是笑了:“有什么惊讶的。”
云挽抱着电脑,维持着双膝并拢的姿势,咬了咬唇:“都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我也没有想过,原来你和江家也有交情。”
“我和江夫人认识。”
栾琛微微颔首,额发落下几缕,不长,然而端方温泽像淡墨,垂下眼睫,仿佛蒙了层阴翳,笑了:“那怪不得。”
有路过的人把栾琛认出来,忙恭敬地来递烟,是软中华的烟盒,云挽视线落在上面,她认得。
这种烟,陆承风车上常备,只是他不抽,都是给应酬的。有些政府里人不抽贵的,扎眼,通常都是软中华。
栾琛摆手拒绝:“抱歉,最近不抽烟。”
那人又点头哈腰,寒暄了几句走了。
桌上的烟灰缸倒是还有烟头,栾琛看一眼,招呼侍应生,把烟灰缸推给他:“这个收走。”
“你不抽烟吗?”
栾琛没回答,只是瞥了她一眼,笑道:“我能抽吗。”
云挽下意识跟着他视线落到小腹,微微红了脸:“谢谢。”
他脸上露出闲适的笑意,云挽问他也是被邀请来的吗,栾琛不咸不淡说:“这家酒店是我家的。”
云挽微愣,这个她是真没想到,栾家竟然是做酒店产业。
“你挺冷的?”栾琛看她唇色略白,“我让侍应生拿条薄毯。”
她本来想说不用,不过栾琛坚持,侍应生抱着薄毯过来。
栾琛接过,顺手替云挽披好,掖紧。
脚步声稳健传来,大堂旋转楼梯走下几道身影。
其中一道站定,窗外灰蒙的天色,他穿着敞怀的西装,刚踏下楼梯就看见如此亲密一幕。
轻抿的唇,微微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