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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银灰色的光芒直指那年轻人。年轻人的身体瞬间被光芒笼罩，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像老人那样被吞噬，而是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咆哮。
“你……你无法控制我！”他咬紧牙关，怒吼道，“我有……我有自己的意志！”
巫尘的目光微微一凝，似乎对这一幕感到有些意外。
“有趣。”他低声说道，“意志……吗？”
下一刻，那银灰色的光芒骤然增强，将年轻人彻底吞没。
但就在光芒消散的瞬间，一道金色的光柱从地面冲天而起，直指那银灰色的天幕。
“意志……”巫尘喃喃道，“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了。
真正的神，不是靠力量统治一切的存在，而是能够被凡人所信仰、所追随、所愿意牺牲的存在。
而他，或许……真的只是披着神的皮囊罢了。
“凡人。”他低声说道，“你们的意志……让我感到……敬畏。”
但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停下脚步。
因为……他已经走得太远了。
“凡人。”他最后说道，“你们的意志，将成为我成神之路的基石。”
银灰色的天幕缓缓闭合，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寂静。
而在这片寂静之中，一道微弱的光芒，悄然升起。
那是……希望的火种。
巫尘立于天穹之上，俯瞰着这片已然被他掌控的世界。他的神格正在逐渐稳固，灵魂的海洋被他吞噬，愿力如潮水般涌入他的体内。他能感受到这颗星球的每一次跳动，每一片土地的脉动，每一寸空气的流动。他已不再是一个凡人，而是真正的神明。
然而，他心中却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意志……”他喃喃自语，那年轻人最后的呐喊仿佛仍在他的耳边回荡。
意志，是一种无法被轻易吞噬的东西。它不像信仰那样容易被引导，也不像恐惧那样可以被操控。它是一种独立的存在，一种无法被征服的力量。
“难道……我终究无法掌控一切？”他低声问道。
“你已经掌控了一切。”巫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了巫尘的身旁，那十七对羽翼在银灰色的天幕下缓缓展开，宛如真正的天使。
“可那道金光……”巫尘望着远方，那道冲天而起的金光已经消失，但他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那是希望。”巫男平静地说道，“凡人的希望，永远不会熄灭。”
“希望？”巫尘冷笑，“可希望又能做什么？他们已经失去了自由，失去了选择，失去了未来。他们的希望，不过是绝望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也许吧。”巫男没有反驳，“但希望，终究是他们最后的武器。”
巫尘沉默了。
他知道巫男说得没错。凡人的意志，凡人的希望，是无法被彻底抹除的。即便他掌控了这颗星球，即便他吞噬了所有灵魂，即便他成为了真正的神，也无法真正将这一切彻底掌控。
“那么……我该如何应对？”他问。
“你可以选择毁灭它。”巫男的声音依旧平静，“或者，你可以选择……接纳它。”
巫尘的目光微微一凝。
“接纳它？”
“是的。”巫男点头，“你已经成为了神，但你并非真正的神。真正的神，不是靠力量统治一切的存在，而是能够被凡人所信仰、所追随、所愿意牺牲的存在。你若想成为真正的神，就必须让他们自愿臣服于你，而不是靠恐惧和压迫。”
“你是在告诉我……我失败了？”巫尘的声音低沉。
“不。”巫男摇头，“你只是……尚未完成。”
巫尘沉默良久，最终缓缓闭上双眼。
“那么……我该如何完成？”他问。
“让他们相信你。”巫男的声音宛如低语，“让他们愿意为你献出一切，愿意为你牺牲一切。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成为他们的神。”
巫尘睁开双眼，望向那片银灰色的天幕。
“让他们相信我……”他喃喃道。
他知道，这并不容易。他已经用恐惧和压迫掌控了这个世界，但真正的信仰，不是靠恐惧和压迫建立的。他需要做些什么，才能让他们真正愿意臣服于他？
“我可以给予他们力量。”他忽然开口，“我可以让他们成为我的子民，赐予他们神性，让他们成为半神。”
“你愿意分享你的神性？”巫男有些惊讶。
“是的。”巫尘点头，“我愿意让他们成为我的信徒，成为我的仆从。只要他们愿意臣服于我，我便赐予他们力量，让他们成为真正的神之子。”
“这……”巫男沉思片刻，最终点头，“这或许是一个办法。”
巫尘伸出手，一道银灰色的光芒从他的掌心蔓延而出，直指大地。
“凡人。”他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我给予你们选择的机会。臣服于我，成为我的信徒，我将赐予你们神性，让你们成为真正的神之子。若你们拒绝，我将彻底抹除你们的存在。”
话音落下，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
有人颤抖着跪倒在地，低声祈祷，愿意臣服于这位新神。但也有人，仍旧在挣扎，在反抗。
“我不信你！”一个声音怒吼道，“你只是一个披着神皮的怪物！我们不会臣服于你！”
巫尘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冷漠。
“既然如此……”他轻声说道，“那么，你便去死吧。”
银灰色的光芒瞬间席卷而出，将那人彻底吞没。
但就在光芒消散的瞬间，那道金光再次出现，比之前更加耀眼。
“意志……”巫尘喃喃道，“凡人的意志，真是顽强。”
“他们不会轻易臣服。”巫男说道，“但你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巫尘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
“那么……我将继续走下去。”
他望向远方，那道金光依旧在闪烁。
“凡人。”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的意志，我已看见。你们的信仰，我将接受。你们的希望，我将赐予。你们的未来，我将掌控。”
“从今往后，你们将不再孤独，不再恐惧，不再无助。你们将成为我的子民，成为真正的神之子。”
“臣服于我吧……”
银灰色的天幕缓缓闭合，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寂静。
而在那寂静之中，一道微弱的光芒，悄然升起。
那是……希望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