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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起来，解围道：“封先生是想和说说那个项目的事，是吧？”
她站起来，封瀚本来高兴，听见这声“封先生”，刚暖了一点的心又跌进谷底。
……怎么能这么叫他呢？
温漾扫了他一眼，又问了遍：“是吗，封先生？”
封瀚舌根苦涩：“……是。”
温漾颔首道：“那就和到书房来吧。”
温漾和商红丽打了个招呼，带着封瀚走向一处隐蔽的电梯。商红丽没有阻止，只是看封瀚的目光十分不善，隔层衣服，封瀚都觉后背要被烧出两个窟窿。
电梯只有两层，原房主设计的本意应该是为了方便家中的老人或者是短腿的宠物，比如宠物猪，温漾住进来之后，几乎没用过。
她按了按钮打开电梯门，站在一旁伸手示意封瀚进去。
她今天没有穿裙子，很家居的白毛衣和牛仔裤，牛仔裤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修长匀称的双腿，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显得温柔又随和。狭小的电梯厢里充溢着她身上的香味，很淡的，牛奶沐浴露的味道。
封瀚的手指握紧了扶手，连心跳都变得快了。
书房是密码锁，温漾稍微欠身开了门，伸手示意封瀚进去，她的礼仪总是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毛病。
封瀚心想着，她其实不必对自己这么客气的，她这么温和有礼的……会让他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生疏。
虽然在温漾的心，或许真的，很生疏。
“你的身体有好一点了吗？”坐在休闲的粉色的沙发椅上，温漾用一次性纸杯倒了杯水递过去。
“好多了。”封瀚接过来，纸杯壁的温度刚好，他压下心底的涩意，轻声问，“漾漾，你现在的听力怎么样？”
“配合唇形，勉强能分辨出来，太复杂的还是需要纸笔。”温漾笑，“医生说我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封瀚看她笑，嘴唇张张合合，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
他能接受漾漾凶他，赶他走，不理他，但是当漾漾用这么平和的态度对待他，好像对待一个客户，一个陌生人，封瀚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封瀚心溢出浓重的恐慌，他真的很害怕他们的关系会止步于此，永远这样淡淡的、如水的所谓的君子之交。
他害怕他永远都走不到她心去。
“费尽辛苦进来我家，就是想在书房里坐一坐吗？”温漾笑打破沉默，递给他那个平板电脑，“要是想说什么，就现在说吧。”
“……”封瀚说，“就是想来看看你。”
他鼓足勇气：“查了一资料，听说人工耳蜗和真实人耳听到的东西有很大差别，有时候会有电子音，或者听不清楚的情况。，你今天第一天听，担心你心情会受到什么影响，就过来，漾漾，陪你说说话吧。”
封瀚看温漾的眼睛，轻声道：“漾漾，你有不开心，就和说，好不好？想哭的话，知道你不喜欢在家人面前掉眼泪，没关系，陪你哭，你怎么样都没关系，都和你一起。”
他的话让温漾有半晌的沉默，随后抬头又笑起来：“不会不开心，已经很感激了，至少还有听到的机会。”
封瀚心中一瞬间的失落，她还是不愿意在他面前敞开心扉。
也对，他太急了，漾漾本来就是慢慢的性格，何况他伤害过她，有防备是正常的。
封瀚张开嘴，刚想再说什么，温漾道：“其实，今天也有话想和你说的。”
封瀚紧张起来：“你说。”
温漾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呢？”
这个问题无疑于当头一击，封瀚有短暂的迷茫：“漾漾，你是不喜欢我在这边吗……要赶我走吗？”
“总不能一直留在这边吧。”温漾笑，“也不是回事。”
封瀚急于解释：“不会过分打扰你的，你读你的书——”
温漾问：“你的事业不要了吗？”
今晚怎么处处都是死亡问题……
封瀚额上的冷汗又要冒出来，他考，怎么回答才能让漾漾开心，相信他的真心，又不怀疑他的进取心和事业能力。
过好一会，封瀚抬头认真道：“漾漾，对你好，也是我的终身事业之一。”
“……”温漾嫌弃道，“有油腻哦。”
这句油腻让封瀚的心都碎了。
说着，温漾起身，去书桌的抽屉取了一份文件出来，是一份经纪合同，艾舒前几天拷贝给她的。
就是艾舒指责封瀚和江野合起伙来骗她的那份合同。
温漾轻轻放在封瀚的腿上：“解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