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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弗音过了时辰还没出现的薛三夫人也带人赶了过来。
“可不嘛,即便七郎无法陪你回许家,但也有我们这些长辈嘛。”她一出现就先声夺人,众女眷慑于三夫人的威势,自觉地为她让开了道,她甩着手绢搭上许弗音的肩,看着铜镜里的许弗音,“多漂亮的新娘子,把我这老太婆都要给迷倒了!”
薛三夫人出现后,众女眷知道没好戏看慢慢才散去,而她们不会发现,在她们离开后小草等人的汗流浃背,汗水都快印到后背上。
在许弗音穿着隆重的行头路过薛青?时,对她眨眨眼,谢她刚才出口阻拦。
薛青?像是没看到般,挥手示意自己身后的一群婢女跟上,浩浩荡荡地转身便走。
小草靠近说了句:“大姑娘对谁都这样,您别放心上。”
许弗音不以为意:“我怎会与小姑娘计较什么。”
两小婢欲言又止,少夫人您是辈分高,但只比大姑娘大了几个月而已啊。
许弗音来到侯府门口,看到那几辆低调中不乏精美的马车,为凸显喜气连拉车的马腹都绑着繁缨,她神情略显恍惚地上了头辆马车。
出发后,两小婢好奇许弗音怎么凭空出现的,特别是小草叽叽喳喳地问了一路,许弗音边回复边观察着马车的行径路段。
想到马车上的几箱子价值不菲的玉石字画,许弗音问她们:“你们不觉得,回门礼多了些?”她不是没听到一些女眷的酸言酸语,可以说这次回门,平遥侯府给她的颜面有点太足了。
小花更为稳重,笑着说:“是七公子额外添了几箱,公子说他无法亲身陪您,只能以回礼聊表心意。”
也是薛怀风重视新妇的表现,才有薛老夫人前一天开口让女眷们来送行。
许弗音愣了愣,她知道薛怀风身为曾经的侯府继承人,并不缺银两。但他的积蓄要接济那群还愿相信他是被陷害始终忠于他的部下,还有安抚阵亡的士兵家属。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薛老侯爷在去世前曾派一支最骁勇善战的薛家分支前往边疆城镇,美其名曰是为薛家留存血脉,真实目的老侯爷是在薛怀风耳边说的,连读者都不知道。这件事进行得极为隐秘,所以那群人最初的吃喝用度哪里来?是薛怀风掏的钱。
薛怀风的私库可谓捉襟见肘,不然又怎会在侯府管事克扣时,连发霉的茶叶都将就着喝。
这么多添箱,可能吞了他私库的大半,说是为她涨颜面,确实很有面子,但许家怎配?
“对了,七公子还让我们带一句话给您。”
许弗音正透过风吹开的帷裳空隙,望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她打算找个地方卸货,让这些箱笼原路返回,该省则省,为男神省下一座大别墅吾辈义不容辞。
她的心思都放在观察街道上,只随口回了句:“什么?”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1
许弗音捏着帷裳的手指不由发紧,心悸了一瞬。
“少夫人?”
小草唤了一声,许弗音才堪堪回神。
这就是她男神温柔的性格底色,不然怎值那么多书粉为他的死亡哭嚎着给作者寄刀片,就是许弗音都情绪低落了足足一周,足见薛怀风凄厉而死所带来的后劲。
许弗音的目光依旧清澈,问:“这是我第一次成亲,有的规矩并不了解,所以薛家有规定回门时间吗,比如可以中午前回去吗?”
小草也不是很确定:“啊?应该…没吧?”没听过哪个新嫁娘这么迫不及待离开娘家的。
小花更机灵些:“少夫人是还有其他事要做?”
是啊,有点急,回门什么的就速战速决吧,她还要去赶下一场。
上一次的剧情点就被她给睡过去了,这次不能够。
许弗音想快点回侯府当然不是没原因的,因为临近傍晚时薛怀风那儿将有个女主出没的剧情点,这个剧情点还是为了衬托薛怀风的落魄,为他最后凄惨下线做的伏笔。
起因要从女主叶文嫣说起,她本是流民,因容貌清秀可人被一叶信商户收为养女,后来叶家要她嫁给六旬老汉,她愤而女扮男装混入了军营,接着开启她波澜壮阔的一生爱恨纠葛。
也是她混入军营,间接造成了薛怀风被敌军俘虏虐待。在薛怀风被救回大郢后,她也一同回了皇都。但她本就是逃婚,不敢回叶家,正巧舜王府招婢女,她就混了进去,并因为不畏强权,勇于批判世家公子奢靡生活的性格立刻引起舜王世子高子博的注意,顿时惊为天人非她不可。
奈何此时的叶文嫣满心都被迫迎娶世家恶女的薛怀风,恨不得立刻拯救薛怀风于水深火热中,无论高子博如何讨好都不为所动,这引得世子醋意大发,带着一群打手就上了门。
不提这剧情有多少逻辑硬伤,只要不带脑子看就问题不大。作者甚至在文案上标注了这是她想将古早玛丽苏与修罗场结合的文艺复兴之作。
许弗音的右眼皮抽搐了下,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不知道的是,由于蝴蝶效应,这个剧情点的时间提前了。
午时刚过,乌云沉沉地悬于高空。
蜀尘居门口,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敲开了蜀尘居的门,开门小厮刚开门,就被一群冲进门的打手抓住。
在一众打手入内后,一个打着折扇模样俊俏的少年公子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有个唇红齿白却作小厮打扮的“少年”被两个强壮的婢女带着进入院落,仔细一看,她的脸部线条过于柔和,原来是女子扮成了少年模样。
妙龄女子被布条堵住了嘴巴,只能发出挣扎的悲鸣声,水灵灵地大眼控诉地看向高子博,高子博怜爱地揉了下她的下巴:“谁叫你闹了一路,不这样你又要骂人了!你不是很想见闻名全京城的无双公子吗,别急啊,待会就见到了,期待吗?”
说着,高子博扬了扬下巴,让五喜将门重新栓上。
高子博一身锦绣华服,对着那被绑住的开门小厮命令道:“薛怀风住哪间屋子,带路!”
高子博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庭院附近,整个蜀尘居看起来碧瓦朱甍,但连草木都久久无人修剪,池塘上甚至浮着死鱼肚皮无人清理,连石板缝隙都冒出了细草,一片萧条与荒凉。路上都没见到几个伺候的婢女,他为感到可笑,曾经多么意气风发的人物,全大郢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怎的落得如此境地。
像他这样的王侯后裔因为出生晚,从小就是听着薛怀风的丰功伟绩长大的。像高子博的父亲,今上的六子舜王就常失望地看着他说:你要有薛家七郎一分半点,本王早就高枕无忧了!
高子博自小就对薛怀风这三个字咬牙切齿,更不论他看中的女子居然也心心念念都是他。
正房门紧闭,五喜朝着大门喊着:“薛怀风可在?”
“薛七郎在就出来,旧人前来叙旧!不会是不敢出来吧。”
“堂堂薛家少年将军,成了缩头乌龟不成!”
在高子博的授意下,说话也越来越不堪入目,屋内却始终无人应声,就像根本没人住在这里一般。
高子博发现身后叶文嫣自从到了庭院,就眼神直勾勾盯着正房门不动,他冷冷一笑,抬手一挥,打手们刚跨上台阶。
吱呀。
房门从里开启,一个坐着轮椅的身影缓缓行至光影交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