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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鲜果,薛三夫人又亲自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还分了她一片西瓜。
大郢的西瓜刚引进,非王侯贵族无法得见。
看到那红瓤黑籽的西瓜,亲切感顿生,许弗音眼睛都亮了,对薛三夫人笑得也更真诚了。
薛三夫人收到了薛怀风承诺的张大家书法真迹,这会儿看许弗音非常顺眼,她笑着:“这西瓜是近来京城新流行的,从西域那儿传来的瓜,故名西瓜。我瞧着它挺新鲜,便让刘二过来邀你来尝尝,你可别嫌三伯母多事啊!”
“怎会,左右我也闲来无事,还要多谢婶婶相邀。”别人有大婚九日休假习俗,她这儿全府都知她没有,许弗音说得太过坦荡,反倒让想看她笑话的姑娘们失了机会。
薛家宗室的一群少男少女赌了许弗音敬茶那天会闹,她们大多都赌输了,自然记恨让她们输了银子的许弗音。当然赌钱并不被允许,但私底下的事,哪管得了。
在原剧情中,原主因为拜堂时将所有薛家人都辱骂了进去,所以她在这水榭亭被这群姑娘逼着献艺。但原主的精通琴艺的名声是许家放出去的,是为让她能更顺利嫁入侯府想的法子。
这一上去演奏,可不就露馅了。
不过现在许弗音可不想陪她们玩过家家,她慢悠悠地吃着摆成盘的桃子,吹着小风,难得把穿越过后的焦虑放下,感受着一丝惬意。所以被吵闹声打扰,她很是不满地看了过去,是薛家的两位嫡系姑娘表演结束后,因不满结果而吵了起来。
现任平遥侯虽瘫痪了,其中他战死的长子留下嫡女薛青?,同样战死的嫡次子留了一个庶女薛青婉,这两个女孩儿是薛府唯二的第四代,自然被各方长辈娇宠,脾气是互不想让的。
许弗音一眼就看到了最为醒目这两位,谁让她们穿得最华丽,将围绕在她们周围的宗亲女孩们衬托得黯然失色,尤以薛青?娇艳的模样最为瞩目,如含苞待放的牡丹。
许弗音打听了下,小草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原委。原来是两人弹完后,教谕认为薛青?技艺更高,薛青婉模样温婉,但字字句句讽刺长姐收买了教谕才有这结果。
薛青?是嫡女,最瞧不上薛青婉的小家模样,直接嘲讽:“技不如人就到处找理由,真是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圬。”
被形容成垃圾,薛青婉哪里受得了,正好一旁石桌上有一壶刚泡好的滚烫茶水,朝着薛青?那张令人羡慕嫉妒的明艳脸孔泼了过去。
滚烫的茶水,直接让薛青?的大半张脸被烫熟,痛得在地上打滚,事后哪怕太医尽力医治,薛青?还是被毁容了。
作为总是前期找女主茬的小boss,她最后的贡献的名场面就是在自己毁容后,要让薛青婉和女主也尝尝毁容的滋味。但女主在小说世界是有独属于她的强运势的,不但逃过一劫还被英雄救美。只有薛青?落得个被迫下嫁臭名昭著的街溜子,被虐待而死。
许弗音就说,怎么觉得薛青?的名字那么耳熟,京城四大美人嘛。
没有薛怀风的剧情,她不会刻意去记,要等剧情拍到她脸上了她才会记起来。
眼看那茶水就要如原文中那样泼到薛青?脸上,许弗音拿起手上还没吃过的西瓜,朝着薛青婉端着热茶的手丢了过去。
薛青婉的热茶还没泼出去就被西瓜砸到,那双面绣的精致袖子被瓜瓤沾到,她尖叫地跳了起来,大喊着:“啊??”
许弗音痛心疾首地望着那块落地的西瓜。
我怎么能什么顺手就扔什么,就这一片瓜,我还一口没吃到呢!
薛青?差点被热茶泼到,脸色煞白被婢女们扶着,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她再成熟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薛三夫人唰的一下站起来怒斥:“薛青婉,你在干什么!?反了你了!”
在场的人都能清楚地看到,若是真被那茶水泼到,薛青?这辈子就毁了,就看那茶水被打落时有几滴落到一旁嬷嬷手臂上,立刻起了红。
众人看向薛青婉的神情满是不敢置信,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恶毒。
薛青婉也像是被吓到了,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一群人围着顿时围着她,反倒是受害者薛青?一滴泪都没落,由几个贴身婢女扶下去。
这场鉴乐就这么以兵荒马乱而暂时结束,大家忙着安抚两位姑娘,没人在意扔出关键西瓜的许弗音。当然许弗音也不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刚好碰到,总不能看着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被毁容吧。
许弗音见水榭亭没了人,才没顾忌地伸了个懒腰。
她起了身,发现小草、小花满满崇拜的眼神:“还盯着我呢,这些天还没看够?”
两小婢是异卵双胞胎,长得有相同也有不同的地方,这样同时点头颇具喜感。
她们就站在许弗音身后,第一眼就看到自家主子那一甩的动作,分明没内功,但就是让人移不开视线,要不是被无静从小训练,她们早就不顾形象叫起来了。
许弗音忍俊不禁:“那回去再给你们好好欣赏你们主子。”
许弗音没注意到,薛青?回头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神。
回到孤鹜苑,夕阳已落到地平线,半道霞光洒在孤鹜苑的池塘上,许弗音敲了敲隔壁的屋子,无人回应。
许弗音意兴阑珊地回到主屋,看到了端着一盘西瓜的无静。
无静嘴边噙着标准笑意:“七公子得了些瓜,他脾胃虚弱不适食用,便让奴婢拿过来给夫人尝尝,您??”
还没说完,无静就被喜出望外的许弗音虚抱了下。
很短暂,但无静浑身僵硬。
许弗音不在乎这瓜出现的是巧合或是其他,于她来说,这不止是一片瓜,是她无法说出口的寄托。
到了晚间,许弗音洗漱完后就免去了婢女们的职夜,许弗音先睡了两个时辰。可能是心里藏着事,睡得并不熟。
夜幕降临,到了差不多约定的时间,她就换上了原主出嫁前的暗色衣裙,装作夜半散步一般出了孤鹜苑。
而在她离开后,身后的一扇小门打开,无静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许弗音打听过护卫值班的时间,挑着不起眼的小道又险险地几次避开巡逻的护卫,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它名为玉尽阁,传闻这里曾住着一个疯了的女人。
许弗音环视一圈,这里挺适合拍惊悚片的,这是薛睿之要求的交易地点,作为亏欠的一方她没得选。
月亮被云霾遮了大半,许弗音听着枝头的蝉鸣,缓缓推开了那道已经生了斑斑锈迹的门。
扑面而来的是,尘埃与土腥味的气息。
再定睛看去,远处长满荒草的地面上,站着一个形似鬼鬼祟祟还身穿小厮衣裳的身影。
待细细看清,许弗音才不得不硬着头皮确认那就是薛睿之。
她恨不得立刻掉头回去。
原因无外乎是,薛睿之这身打扮搞得像地下接头似的,还有这身衣服穿着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虽然他们归还的物品涉及了隐私,需要低调行事。
可好好的一个翩翩少年郎,怎么搞得偷感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