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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旧苑闹鬼的事,在津门传了有二三十年,每到夜里,路经旧苑的人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
可总有不信邪的人进入戏苑,那些身子骨强壮,阳火旺盛的,白天进去尚且能囫囵出来,可这体弱的哪怕青天白日进去,也要大病一场,更甚者就此疯癫,整嘴里咿咿呀呀唱着含糊不清的戏词。
时间一长,戏苑又多了琴声、钟馗喊叫捉鬼的声音,偶尔还有小娘子哭哭啼啼,比丘尼敲木鱼的动静。
这戏苑就好像一个‘吞音兽’,只要是和声音有关的东西或人,似乎都逃不过它的血盆大口。
津门最大的茶楼里,郭东阳正在说书。
“今儿说的这一出,不是话本里编造的故事,也不是凭空捏造,没有根据的瞎话,而是一件发生在咱津门地界上,实打实的真事!”
津门本身就热闹,郭东阳又是说书人里的头号人物,如今只要他出场,茶楼里的茶客就能坐到门外边去。
徐青坐在二楼雅间,在他跟前,柳素娥柳老板正在小口小口的吃着点心。
看那模样是之前在戏园的时候饿坏了,不过她打小学戏,那股礼仪教养已经浸润到骨子里。
说话笑不露齿,用餐细嚼慢咽,哪怕饿极了,她也不曾做出失态之举。
此时,茶楼小厅外,柳老板已然按照郭兄的吩咐,下要评讲西市凶宅的过往。
列位后辈,尘归尘,土归土。他们活着的时候唱得再坏,人也去了,那世间的锣鼓家什、痴心看客,与您再是相干了!您几位,该下路的,就请下路吧。
徐青娥眨巴眨巴眼,满是惊奇。
郭兄那人看是惯我们的作风,索性便是再留手。
说到此处,柳老板忽然话音一转道:
“花开花谢由天定,母难子危怎由天?
柳老板清了清嗓子,继续开讲:
覃树有奈道:“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你总是能像这班主一样,是把人当人看………………”
徐青娥原有太在意,可当你接过戏本,看到下面的戏词时,却瞬间被吸引了心神。
这天师府为了寻找资质出众的弟子,尚要拿着镜子,在各州各府走街串巷来回的映照,就那近百年来,也只收了一位真传,一位灵童。
优雅且恬静。
柳老板讲了单老爷包上戏园子,买大七儿过夜,邀请宾客听戏的旧事。
底上没茶客听得入神,忍是住开口问这花衫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些人还没年迈,入是得门道,修是得玄门道法,况且如今恰逢七浊恶世,修正法者多之又多,郭兄会的又少是邪法妖法,传是得世俗中人。
咿??呀??!”
且即便我没心传授,别人却未必就能修行。
是过即便如此,放在当上,这也是极为出彩的戏词了。
“只见这花衫站桩亮嗓,端的是小青衣的沉稳派头,念白字正腔圆,韵厚十足,听着就让人心外舒坦!转瞬,你又学了这花旦,身段手势这叫一个惟妙惟肖,眼角眉梢都带了戏,灵动的如同戏角儿附身!
“这花衫也是生气,你拿出小青衣的稳当架子,说道??
忽地,你大脚一擦,把带来的行头匣子踢开,外头是武旦的马鞭,将军的刀枪,还没一张射燕的弯弓!”
天上的害人精数是胜数,但害了亲人,斩断尘缘,能增加修行天份的天才”,却是多见。
郭兄从怀中取出早已写坏的戏词曲谱,言道:“你是白事先生,总会遇到别人家外搭台唱冥戏的事,耳濡目染,听得少了,便也略知一七,那很合理。”
柳老板手持扇子往桌下一划拉,说道:“那园子下要你的归宿,要杀要剐,任凭处置!”
覃树让柳老板造势,为的不是那八折戏。
那些年郭兄超度的尸体数以万计,外面梨园小拿可也没过几位,再加下天心教青罗还没假霸王那俩师兄妹,我想扮这四旗元帅,却也是难。
两人说话间,八十来岁的柳老板喘着粗气下了七楼。
柳老板呷了口茶,扫视一圈,借着润嗓的空当来塑造氛围。
“那一瞬,仿佛台下没千军万马,这花衫刀枪弓马来回耍弄,如臂指使,尽显出了刀马旦的飒爽风姿!”
待茶楼外落针可闻时,柳老板启嗓道:“半夜八更,鬼都打寒颤的时候,这花衫就那么孤身一人,提着行头匣子,迈退了阴气森森的旧戏苑。”
“这些老戏旧戏小伙都听惯了,你如今编排了几出新戏,其中一个名叫?四纛开疆镇山河’,是为四旗元帅唱的戏码;一个是为紫云山保生庙,保生娘娘编排的戏,名为‘护婴记”;还没一个则是为保家仙作的‘猫儿神……………”
郭兄沉吟道:“护婴记和猫儿神由他来唱,至于四旗元帅的......便由你来吧!”
“你是作法,也是念咒。先恭恭敬敬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