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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的水,正顺着这些沟槽汇入暗渠,没有一滴溅湿他的袍角。
“杜如晦设计的。”
李世民踩了踩脚下:“去年暴雨,长安城再没淹过一间民房。”
杨广抬头,视线望向巍峨的太极殿。
重檐间新装的琉璃瓦折射出七彩光晕,殿前矗立的日晷,竟是用整块水晶磨制。
晷针投下的影子,精确指向辰时三刻。
这比他耗费万金打造的观风行殿,还要精巧十倍。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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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有紫袍官员捧着账册匆匆走来:“波斯刚运到的二十船香料,已按您的意思平价发卖。”
杨广瞥见册子上市舶司的朱印,突然想起自己大业年间,那些被课以重税而破产的胡商。
“先去用膳。”
李世民引他转向偏殿时,杨广的靴底突然陷进某种柔软材质,铺满回廊的羊毛毡,竟比他龙舟上的织锦更厚实三分。
膳房的景象让他僵在门槛处。
三十口黄铜火锅在长案上咕嘟冒泡,穿葛布衫的厨子正将整只羔羊推进石磨。
那锋利的钢刃,一瞬间便将羊肉,削成一片片几乎透光的薄片。
“这些都是後世的技艺,那是去年改良的水力斫脍机。”
御厨捧上蘸料时,袖口露出的金线让杨广眯起眼。
这是六品官的服色。
李恪适时解释:“尚食局掌膳,皆领朝衔。”
杨广的筷子在碰到鱼脍时顿了顿。
盛放冰块的琉璃盏上,清晰映出他鬓角的白发,这样价值连城的器皿,在膳房里竟堆了七八个。
“南海进贡的。”
李世民随意踢开挡路的冰鉴:“现如今的玻璃坊,每月都能烧制两百件,宫里早用不完了。”
用膳过半时,杨广发现侍立的宫女们,腕间都戴着鎏金跳脱。
这在他那个年代,可是嫔妃才能用的首饰。
“内府局的小玩意。”
杨妃笑着给杨广布菜:“她们每月工钱能买三四副呢。”
……
有乐声响起,杨广的汤匙恍惚间掉在碗里。
他抬眼,殿角跪坐的乐师,正在调试一架奇怪的乐器。
那上面綳着的钢弦,竟是用他征高句丽时求而不得的乌兹钢打造。
“贞观十三年发明的,秦筝。”
太常寺少卿拨动琴弦,清越的音色惊飞檐下燕子:“比传统的瑟,音量大了三倍。”
午後游览库房时,杨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堆到房梁的麻袋里,全是颗粒饱满的占城稻。
兵器架上崭新的横刀,刃口都泛着水波纹,那是百炼钢才有的特徵。
“去岁全国粮仓皆满。”
仓部郎中翻开账簿:“江南道的新式水车,让亩产增加了两成。”
杨广的指尖随之抚过一匹蜀锦。
这质地比他当年耗费千金的天马纹锦,还要细密,边缘整齐得像被神兵裁过。
“大秦公输家发明的雷纹剪。”
少府监捧出闪着寒光的铁器:“如今蜀地十岁女童都能日裁百匹。”
日影西斜时。
杨广又登上了新建的望楼。
他扶着包铜栏杆,看见百里外的终南山轮廓。
眼前的视野比他建在洛阳的通天塔,还要开阔。
“这是望远镜。”
李恪递来一根黄铜圆筒:“是大兄从後世大明带过来的,如今大唐军器监也已经实现了量产。”
杨广的手忍不住有些发抖。
视野的圆筒里,清晰的呈现骊山脚下的景况。
数百名工匠似乎正在组装某种巨型机械,看样子那就像是他的观风行殿。
只是其形态,比大业时的设计,更为精妙百倍。
“後世借鉴的车子,正在组装实验。”
李世民指向更远处:“还有那边在试制的新式舟船,不用纤夫也能日行百里。”
晚霞染红云层时,皇城外传来整齐的踏步声。
杨广看见一队玄甲军穿过安上门,他们肩扛的陌刀在夕照下,竟如林立的镜墙般耀眼。
“全部用灌钢法锻造。”
李世民嘴角轻笑:“去年吐蕃犯边时,这种陌刀阵,曾创下一仗劈断三千敌刃的记录。”
宫灯次第亮起的刹那,杨广险些跪倒在地。
整个太极宫庭院里,数百盏玻璃宫灯同时绽放光明。
那灯芯,竟是浸泡在油脂中的棉绳,比他用南海鲛油做的长明灯,更亮三分。
“石脂水提炼的。”
侍从转动某处机关,灯焰突然蹿高尺余。
“延州油田,日产万桶。”
晚宴的乐声响起时,杨广发现教坊司的编钟,也像是换了材质。
那些泛着青光的铜器,在火光中竟呈现出雪花纹。
这分明是传说中,干将莫邪铸剑时才有的,龟纹铜。
“用焦炭熔炼的。”
将作大匠醉醺醺地举杯:“比木炭的温度高出一倍不止。”
手中的酒杯,突然被对方碰翻。
杨广看见宫女们端上来的冰镇葡萄酿。
盛在透如无物的琉璃盏中。
那纯净的材质,比他当年视为珍宝的隋侯珠。
还要澄澈。
“其实……”
李世民突然凑到他耳边:“最让朕骄傲的,是去年刑部的奏报。”
“长安城全年,只处死了七个犯人。”
夜风卷着槐花香,一阵阵掠过廊下。
杨广望着灯火通明的皇城,突然发现朱雀大街两侧,民宅窗棂里透出的烛光,竟如星河般绵延到视线尽头。
这比他最奢靡时的洛阳上元夜,似乎还要辉煌十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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