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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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戴?”
    贺徵朝淡声发问,目光落在她手上,面容难辨情绪。
    温知禾微顿,微不可查地收手,勾上一回气,挺直腰板故作平静:“没戴,摘了。”
    “我还把头发剪短了。”
    很无关紧要的话题,不知为何温知禾就是提了一嘴。或许她只是想告诉他,就算是做爱,你也没办法抓着我的头发控制我。
    贺徵朝嗯了下,并没有表现出以往的审视,颔首注目她,嗓音温和:“很适合你,剪短了清爽也便捷。”
    说到这,他以此做延伸,又言:“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穿衣打扮我也不会再有任何要求与约束,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恢复如初并且更进一步,你认为不平等、不公正的地方,可以尽管向我提,我向你保证,会做得比以前更好。”
    “包括之前的那份合同,你想保留也可以。”
    他说得体贴入微,相比起之前,姿态也放低了不少。
    若不是见过他孟浪又表里不一的模样,温知禾或许还会再次被他的言语唬住,但他这次说的话,确实很令人意外。
    温知禾难以言表心底滋长的异样,她的大脑在左右互搏,最终还是理性占上风。她清楚,一段良好的亲密关系,本身就应该平等,贺徵朝提出的这些“退让”,不过是把本应归属于她的权利归还于她,纵使她身上并没有什么砝码与他平起平坐。
    “为什么?”
    ?知禾很不解,面露忡忡:“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你有利可图的?”
    问到这地步,已经算是撕破脸,温知禾不敢再豪赌,也不与他装模作样:“你还有什么目的?”
    “利益,目的。”贺徵朝缓声重复,每一字都令眸色更深,他不由低沉轻叹:“我们之间除了这些,就没有旁的情谊?“
    “还是说我在你眼里,只剩这些?”
    温知禾微顿,双唇慢慢抿起,莫名听出一丝怨夫的气息,兴许是她的错觉,片刻后,她又问:“那你说的后悔………………又是什么意思?”
    “擅自抽身于约会,没能亲自庆贺你的毕业典礼,没能和你提前说清楚那些误会。”贺徵朝一一列举,说得坦荡从容,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她身上,像是真心致歉,至少是给足了这种错觉感。
    “或者说,我后悔一开始没和你真结这婚。”贺徵朝倏地又道,观她逐渐失去管理的表情,他笑了笑,“在认识你之前,我的确很少有过后悔的念头。”
    温知禾从未想过他会如此坦荡地说出这番话,远比他的求婚还要颠覆认知......但那算是“求婚”吗?人生第二次,因为同一个男人,同一个问题,她的大脑停止运转,无法进行深度思考。
    他致歉时分明是含笑看她,温知禾却有种难以直视他的压迫感,仿佛他对她的某种反应志在必得,认为她一定会接受他。
    迄今为止,温知禾仍然为他所说的话感到怪异,她原以为关系会就此结束,未曾想他在抱憾之前的所作所为,虽然其中不一定有多少真情实感。
    这种需要博弈,需要对抗,不断从对方或身边寻找上位砝码的亲密关系......真的太累了。
    “你是真心实意后悔当初只签了合同没有领证,现在又想和我结婚?”
    温知禾双眼炯亮如炬,竹筒倒豆子般地一字一字挤着倒出:“和一个比你小了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没多久,拥有的事业资源全靠你,不论是家境身世都与你不匹配的女人结婚,你没有开玩笑吗?”
    温知禾松开沁汗的手,垂眼没再看他,面无表情:“我开不起玩笑,也不想被你当做慈善。”
    空气短暂地凝结数秒,须臾,贺徵朝才低缓道:“不是玩笑,也不是慈善。”
    “看着我。”
    “温知禾,看着我。”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用手去掰起她的下颌,但二次递进的话音,还是令温知禾出于习惯抬起头。
    她看到贺徵朝眼里的灼热,像一团蓝色火焰,看似冰冷却充分燃烧,火舌近乎要将她吞没。
    “你可以再考虑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请不要再拒绝我。”贺徵朝的声腔仍然四平八稳,低沉磁性。
    “要像往常一样。”
    说到这,他微微一笑:“否则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他露出几分无奈,温知禾却感到一丝震惊,不太想继续谈话下去。
    仔细过滤贺徵朝给出的信息,温知禾幡然发觉,他似乎的确是想继续延续关系,总之目前是不愿意放手。
    求婚是真是假暂不考虑,她也不会去考虑,但关系必须维持存续,尽管她已经疲于和他周旋。
    温知禾又攥找拳头,像是要抓住什么:“你要追求我吗?”
    发烧感冒之后,她的鼻音偏重,颗粒感很强,说话音量太小时容易失声道听不轻。
    贺徵朝偏了偏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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