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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幻象都足以让人沉沦。
“我们必须唤醒它。”陈言道。
他们同时结印，体内术法之力燃烧，金色符文在空中交织，最终化作一道光柱，直冲镜面。
“封印??心怨！”
随着他们齐声怒吼，镜面剧烈震动，一道身影从镜中浮现。那是一个高大的身影，身披黑色长袍，面容模糊，眼中闪烁着怨恨的光芒。
“你们……竟敢打扰我？”身影低吼，“我是怨恨的化身，我是你们内心最深处的本能！”
“怨恨不是本能。”陈言直视它，“它是你无法控制的失控。”
“失控？”身影冷笑，“你们以为你们能理解我？你们以为你们能战胜我？你们只是害怕面对自己的疯狂罢了！”
“我们不害怕。”艾琳上前一步，“我们只是知道，怨恨不能成为秩序。”
身影怒吼一声，瞬间化作黑色的风暴，向他们席卷而来。
陈言迅速结印，金色符文化作屏障，将风暴挡住。
“怨恨不是敌人！”陈言大声道，“它是你的一部分！只有当你学会放下怨恨，而不是让它控制你，你才能真正自由！”
身影的动作微微一滞，黑色风暴开始不稳定。
“放下……怨恨？”身影低语，“可我……已经习惯了毁灭……”
“那就停下。”陈言沉声道，“停下，才能真正活着。”
身影沉默了片刻，眼神中的光芒逐渐熄灭，身体开始崩解，最终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气，被吸入镜中。
镜面恢复平静，塔内的符文逐渐熄灭，整个城市仿佛也安静了下来。
“我们……成功了？”艾琳喘着气问。
“是的。”陈言点头，“怨恨不再被封印，而是被理解。”
他们走出高塔，发现街道上的人们已经恢复清醒，幻象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感。
“下一个……是哪里？”艾琳问。
陈言望向远方，缓缓道：“‘怒城’。”
艾琳一怔：“愤怒？”
“是的。”陈言点头，“愤怒是最危险的情绪，它不像怨恨那样沉潜，也不像悲伤那样隐晦，它会在一瞬间爆发，让你在愤怒中失去理智。”
他们再次踏上旅程，身影消失在暮色之中。
而旧神的残念，依旧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悄然窥视着他们。
但至少，他们还在努力。
因为这个世界，值得被拯救。
他们离开怨城时，夜幕再次降临，天空中的星辰依旧闪烁，仿佛从未改变。然而艾琳的心中却多了一丝沉重，那股怨恨的余波仍在她的胸口回荡，像一根细针，时不时刺痛着她的神经。
“每一次，都像是在面对自己。”她轻声道，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
“因为怨恨本就是我们的一部分。”陈言回答，语气依旧平静，却多了几分疲惫，“它不像恐惧那样爆发，也不像悲伤那样沉沦，但它会在你心中生根发芽，让你在漫长的执念中逐渐失去理智。”
艾琳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两人继续前行，穿过一片灰蒙蒙的山谷，进入了一片被浓雾笼罩的森林。这里的空气仿佛凝滞，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四周的树木如同沉默的守望者，枝叶间滴落的水珠仿佛是它们无声的叹息。
“怒城……”艾琳低声重复，“愤怒，是最难控制的情绪。”
“是的。”陈言道，“它不会像怨恨那样沉潜，也不会像悲伤那样隐晦，它会在一瞬间爆发，让你在愤怒中失去理智。”
他们终于在黎明时分抵达了怒城。城门高大而破败，仿佛被烈火焚烧过，城门上刻着一行字：
**“你，值得被原谅吗？”**
“听起来……像是在拷问灵魂。”艾琳皱眉。
“愤怒的本质，就是无法忍耐。”陈言道，“它让你相信，只有毁灭才能让你活下去。”
他们踏入城中，立刻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街道上的人群神情冷漠，眼神中透着空洞与暴躁。建筑残破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崩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感。
“这里……太压抑了。”艾琳低声说。
“愤怒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它能制造混乱，而是它能让你相信混乱是合理的。”陈言道。
他们继续前行，很快来到一座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塔，塔身由黑色的岩石打造，表面布满了裂痕，仿佛曾经被雷霆劈碎过。塔顶，一面巨大的镜子悬浮在空中，镜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画面??有人在无尽的愤怒中迷失，有人在愤怒中疯狂地撕裂一切，有人甚至在毁灭中低声咆哮。
“那就是愤怒的核心。”陈言道，“它能让你看到愤怒的极致，并让你相信，那是唯一的生存方式。”
“我们必须打破它。”艾琳握紧拳头。
他们正欲靠近，忽然，一道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