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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不知年代的照片，空气中漂浮着一种潮湿的霉味。
房间的门多数都紧闭着，偶尔有几间门微微打开，透露出几分窄小的房间内昏暗的灯光。
窗户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在玻璃之外。
前台的老板正半躺在椅子上打瞌睡，眼皮沉重，听到脚步声时，他抬起头，眼神迷离地打量了两人几秒，似乎在辨认他们的身份。
李东远亮出证件，直接开门见山，“我们是刑事调查局的，想问你前段时间在这里登记过的一个人——帕金。你对他有印象吗？”
老板皱了皱眉，显得有些迷茫，半天才慢吞吞地回答：“帕金？这个名字……嗯，我倒是没什么印象啊。”
他低头思索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李东远，“你说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大概是啥时候来的？”
陈冰接过话描述起帕金的大致相貌：“那人皮肤偏深，黑色的短发，眼睛有些狭长，双眼皮不明显。穿着应该很简单，是那种不太愿意引人注意的人，话不多，喜欢独自待着。”
老板听完，思索了一会儿，慢慢说道：“好像有这么个人……当时开了个房，住了两天，没见他出门。”
陈冰目光直直地盯着老板，没有急着出声，只是那种目光的凝聚让人不自觉地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才开口，语气简洁、清晰：“他有没有和其他人见过面？或者接打电话？”
老板挠了挠头发，明显有些犹豫，目光闪烁：“我没太注意。不过……有一天晚上，他突然匆匆出门，样子挺急的，像是有事。回来后，好像不太对劲，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恍惚，神情不正常，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李东远听完老板的话，眼神微微一凛，直接地追问道：“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老板耸了耸肩：“这个我真不清楚，他没说。不过……”
他停顿了片刻，仿佛在思索什么，“我记得他走之前，好像有个高个子男人来找过他。那人看起来不像本地人，戴着帽子，身形挺高。”
陈冰和李东远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的默契。
“那个人，除了身高，你还记得他的车吗？或者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用眼神穿透老板的思维，期待从这简短的描述中抓住更多的信息。
老板显得有些局促：“我没怎么注意。不过我记得他开了一辆破旧的灰色小货车，车牌号我没留意……不过那人身上气场不对，我当时心里就有些发毛。”他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脖子，像是在回忆那个让他感到不安的瞬间。
“他们是一起走的吗？”李东远继续追问。
老板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没有，那个高个子先走了，帕金晚上才离开。”
陈冰压低声，侧身对李东远说道：“从这里再往前五十公里，就会进入清迈的收费站，中间没有加油站和服务区，但收费站没有帕金的过站记录。”
李东远皱了皱眉，瞥了一眼旅馆老板，语气轻得几乎无法听见：“那他能去哪儿？这条公路两侧全是森林，想避开收费站几乎不可能。”
陈冰略微俯身，将头靠得更近一些，“也许他就没走正常的路……”
他轻声说完，随即察觉到老板正盯着他们，目光迅速转向老板，淡淡地问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山间小路？那种能绕开主路的。”
老板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
他挠了挠头，眉头微微皱起，显得有些为难：“有…有一条小路。”
他语气中的犹豫很明显，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似乎在回想：“以前是伐木工人用的，不过现在没人去了，具体位置我倒是没怎么记得。”
李东远听到这里，神情凝重起来，低声问道：“能带我们去吗？”
老板眼神微微闪烁，显然在纠结。
他低头看了看外面的黑夜，略显迟疑地开口：“我…其实没怎么走过那条路，天又这么黑。再说，那个地方…怕是找不到，路也不好走。”
“带我们去，找不到就算了。”李东远回答得简洁而有力，似乎没有商量余地。
老板犹豫了几秒钟，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们非要去，我带你们去。”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不过…真找不到，可别怪我。”
李东远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两人不再言语，默默地回到了车上，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老板也转身上了自己的货车，走在前面，驶向那条不明的荒芜小路。